当天夜里,朝歌坐在东边营帐守着伤员,白蕊姬坐在西边营帐守着粮草。
“怎么不去休息?”赫连骁找个半天才找到朝歌,还以为朝歌听到他和木庭川说的那些话,离开了……
松了口气,赫连骁走了过去,牵住朝歌的手。
朝歌默默挣脱,没搭理他。
“我知道你在营帐外。”赫连骁再次牵住朝歌的手。
朝歌没动,和赫连骁站在月光下,看着地上的影子。
“我那么说,能让木庭川好受些,听从军令是将士的天职,这是肩上的责任。”赫连骁看了朝歌一眼。“可如若是我,我会守护好你,不会让你身陷危险。”
他会努力做到两全。
“别,完全不用担心,这种处境发生在你身上的概率更大。”朝歌嘲讽的翻了个白眼。“我不是陆家大小姐,你也不是木庭川,没有必要比较。”
“我是朝歌,不会成为任何人的软肋。”
朝歌只觉得悲凉。
一方是爱人,一方是责任。
木庭川想要选择爱人,奈何路途遥远,有心无力。
“你知道我对木庭川受罚重伤这件事是怎么看的吗?”朝歌再次开口。
赫连骁愣愣地看着朝歌,回神摇头。
是啊……朝歌是朝歌,是西蛮太后,是西蛮的掌权者,她不是柔弱的女子,不需要躲在他身后寻求庇护。
再也不是……曾经在宫中的小傻子了。
说起来,木庭川的处境,他早就经历过了。
在西蛮边境安全与小傻子和亲之间,他选择了小傻子。
五年前,他带兵去追和亲的小傻子,又何尝不是违背皇命。
只是因为他重伤,皇帝没有责罚他而已。
可赫连骁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失去了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亲人,赫连狄晟。
“我猜,木喆煜将军并非真的要罚木庭川。”朝歌摇了摇头。“而是木庭川认罚。”
因为在木庭川的心里,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即使他没能救回陆怡琳,可他在责任和陆怡琳之间,选择了陆怡琳。
“边关没有失守,陆怡琳也没有救回,可木庭川知道自己违背了责任,心中所偏……”
听闻木家多痴情人,果然是真的。
“是啊……”赫连骁点头。
就如同当年的他一样……心中的那杆秤,早就已经偏颇了。
“回去睡吧。”赫连骁让朝歌回去休息。
“你到了唐庄的消息不是机密,我猜今夜会有人来袭营。”朝歌摇了摇头。
她还与白蕊姬打赌呢。
“你担心对方会偷袭伤营?”赫连骁也猜到叛军可能会夜袭营地。
“军中最薄弱的地方,一个是伤营,一个是粮草,毁了这两个地方,他们就算赢了。”
朝歌点头。
赫连骁警惕的抬头看了眼夜色。“这会儿该来了。”
“还不到时候。”朝歌扔起三枚铜钱,扬了扬。“做个弊。”
“让武艺高强的将士替换伤者,将伤者换到其他营地,秘密进行,进军有奸细。”赫连骁让人去处理伤者。
“咱们刚到唐庄驿站就被人截杀,这军营之中有奸细是一定了,就是担心叛军与那些药化人有关联。”朝歌最担心的,是那些药化人。
若是出现在战场上,奉天的将士一定会吃亏的。
那些人没有痛觉,不砍下头颅不会死。
若是这样的人上了战场,与二十年前那场蛊人死士大战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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