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驻足在落地窗前时,身后贺青阳的声音传来。
他拿着一托盘,上面是一小瓶温热的牛奶还有一杯清水。
沈彦之转过身,示意性的看他。
贺青阳将托盘放在桌上,状若无辜道:“别看我,那位夏小姐托人带来的爱心牛奶。啧啧啧,她倒是很关心你。”
贺青阳话中的内容极大程度地取悦了沈彦之,他唇间笑意更甚,“她很好。”
贺青阳瞥他一眼,瞬间觉得毛骨悚然,“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
“嗯?”沈彦之不解其意看他。
贺青阳连忙摆手:“说你天真可爱呢。不过那个夏小姐,却是有心了。”
他有些好奇地注视着沈彦之,目光深邃,“不过,确定了?真是她?”
昨晚他看得出来,沈彦之眼里是藏不住的温柔,而夏漫……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担忧道:“她应该很好。”
他还未说完,沈彦之粗暴打断,笑意渐渐消失,“她自然很好。”
“她于我,就像宁蓁于你。”他笃定地说道。
贺青阳松了口气,可还是有些不安,“我同宁蓁不太一样。我和她,算得上门当户对吧。”
宁家虽然比不上贺家,可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家世上并没有差太远。
像他们这样的人,很多时候有些东西不能肆意,一切都在出生时候安排好了,只待他们按部就班地去完成。
贺青阳知道沈彦之不信命,可他却总是担忧。
沈彦之摇头,挑眉看他,“你看我,像是会妥协的人?”
如果妥协,那个家便不会有童童的存在;如果认命,可能他的人生从此平静如水。
“就怕伯父伯母要闹了。”贺青阳不无惋惜地说道。
沈母倒是还好,沈父……想到沈父,贺青阳也有些后怕。
小时候,他去找沈彦之玩的时候,便是最害怕沈父。
许是他久居上位,饱经风霜的原因,他轻飘飘的一瞥,就让贺青阳不敢直视,总觉得有些心虚。
“青阳,这不重要。只要我想要她,这些都不重要。”沈彦之打断他,言简意赅地说道,神色是别样的认真。
贺青阳耸肩,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走上前,同他并排站立,拍了拍沈彦之的肩膀,“行了,不说这。之前为了订婚有些活的进程都被我拖慢了,彦之,有些人该收网。”
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沈彦之避开他的视线,看向远方,那里是花园,在这深冬之际,却还有花开的肆意。
“快了……”他喃喃低语,语气不容置喙。
贺青阳从口袋掏出一支烟,放在嘴边想要点燃,可犹豫了下还是讪讪地从嘴里抽出,“让宁蓁闻到又要闹了。”
沈彦之笑着看他掐灭烟的举动,半开玩笑道:“以后有你抽的时候。”
说完,他神色开始严肃,沉默半晌,冷声叮嘱,“之前带回来的那个男人,说出了一些事情。”
贺青阳闻言猛地抬头,有些震惊看他,“地铁性骚扰那个?”
沈彦之点头,干脆利落回答:“之前隋宇峰想要保释他,被我拦住了。”
“隋宇峰?那个专门给城里富商打官司的律师?”贺青阳下意识反应过来,皱着眉头有些不解,“那小子看着也不咋样。”
沈彦之没有反驳,算是认可他说的话,“我同隋宇峰私下联系过。”
那日警察局,他同隋宇峰私底下交换了名片。
但他却没有立马联系隋宇峰,反而是晾了他许久。那一天的多番敲打似乎有了用处,自他之后,再也没有人出面提出保释苏闫辉。
据何铭湛说,苏闫辉曾经要闹要提出上诉,但是全被压了下来。如今,只等手续办下来,正式控告拘捕苏闫辉。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沈彦之这才给隋宇峰打了个电话,约他见了个面。
同隋宇峰的见面,沈彦之并没有说太多,只是含沙射影的一番话,却让本城知名大状如履薄冰。
沈彦之至今还记得,隋宇峰当时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支支吾吾说道:“是有人出面让我保释苏闫辉,那个人我知道是谁,但恕我抱歉,我没有办法透露这人是谁。”
“他并不是我能得罪起的。”
沈彦之闻言,了然于心地笑笑,没有显得太过惊讶。
他早猜出了这个结果,只是,幕后之人是谁,他却有些捉摸不透。
能让隋宇峰都有些畏惧的人,怕是来头不小。
“隋宇峰不肯说,我也没逼他,这人却也是精明,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说。”大致交代了当时见面的情形,沈彦之叹息。
贺青阳面露难色,“那人怕是同暗网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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