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沈彦之直接去了机场,买了最近的飞往京城的航班。
在候机时沈彦之接到了向北辰的电话。
“谢谢你最后还是选择了漫漫。”向北辰道。
“她是我女朋友,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沈彦之微眯起眼睛看了眼大厅里的旅客,眸底的无奈和愧疚还是露了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说道:“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告诉她,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地址,那些老兵也是你联系的,还有那个开枪救夏音的人也是你。”
“不用,还请你继续帮我保密。”沈彦之毫不犹豫拒绝。
向北辰不解,“为什么?难道你不怕她误会你见死不救?”
沈彦之苦笑,怎么不怕?他从小到大没怕过任何人,就连信奉棍棒教育的爸爸时常打得他下不了床,他都没有害怕过。
可是当他警局里,看到夏漫问他,到底要不要救夏音时流露出的决绝眼神时,他怕了。
也是在那一刻,他心中的天平完全倾向于她那边,下定决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救夏音。
否则夏漫会恨他一辈子,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坐到飞机上,沈彦之满脑子都还是夏漫离开前脸上透出的决裂模样。
想着想着,他竟兀自笑了,笑中带着一丝庆幸和劫后余生的轻松。
至于他犯下的错,豁出命去弥补就好了。
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疯狂、最不可思议、也是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到了京城,他直接到国安部,进了这件案子的总负责人的办公室,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
坐在桌后的人冷哼一声,脸色铁青,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沈彦之,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彦之道:“我知道,我就是回来任凭你处置的。”
他回来之前想过最严重的后果,撤去现在的职务,或是将案子暂时移交出去,然后被留在部里,短时间内不得离开京城。
可他没想到的是,最后只是给了记了一过,就让他回去接着查案。
就这样,沈彦之凌晨便又乘飞机回到了杭城。
天快亮时停的雨,空气里泛着丝丝冷意。
此刻,病房里静得落针可闻。
凌晨三点多钟时,夏音醒过来闹腾了一阵,夏漫和夏母两个人都没能安抚住,一直尖叫着喊坏人不要碰她,护士来帮忙还被她抓伤了脸,最后还是几个人抓着,医生给打了镇定剂才睡着。
夏漫跟夏母两个人已经疲惫得随时都会晕倒的地步,还是强打起精神轮流守着。
怕夏音醒来会做出伤害自己和别人的事,或者跑出去了,她们可是再也经不起再丢一次的打击了。
这一回,就差点要了她和妈妈的命。
唯一让夏漫欣慰的是,她偷偷问过医生,夏音有没有受到那方面的伤害,医生肯定告诉她没有。
压在心上的大石头落地,她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若是夏音真的出事,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和沈彦之。
夏漫怕坐下会睡着,站在窗前看着渐渐亮起来的杭城,从寂寥冷清到车水马龙。
忽听得‘吱呀’一声,她转过头,只见护士手里提着几份食物,冲她招手。
夏漫轻手轻脚走出去,护士 就将东西塞到了她手里。
“这是一个长得特别帅的男人托我拿给你的,他比我们向总还更胜一筹呢,这么早送早饭来,是你男朋友吧?”护士是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姑娘,大概是单身,才对帅哥这么没抵抗力。
夏漫猜到是谁,牵强扯出一丝笑容,“谢谢你。”
见她不愿透露,护士也不好追根究底,讪讪收起八卦的笑,“不客气,那你赶快拿进去吃吧。”
夏漫打开袋子,见上面放了一张折成心形的卡片,打开后里面只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纸条没有署名,但她可以确定,那遒劲有力的字迹是出自沈彦之的手。
昨晚,她哭着求他去救夏音,他也说了这三个字。
她正要将东西扔进垃圾桶,听到夏母在身后问:“漫漫,那是谁送来的呀?”
夏漫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收也不是,扔也不是。
见她沉默,夏母联想起昨晚的种种不对劲,心中约莫有数了,又道:“是彦之送的吧。”
夏漫只得将手收回来,低着头,掩去眸中的一片痛色,闷闷应了声:“嗯。”
只是后来,她虽然也吃了沈彦之送的早饭,却没有跟夏母解释,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想到沈彦之的名字,心就厉厉的疼,好像扎了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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