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佯装不知。
“嗯,我知道了妈。”夏漫暗暗松了口气,她真怕妈妈会追根究底来着。
妈妈心事重,知道真相后免不了又要暗自神伤多久。
随着房门合上的声音,屋子里就只剩下一盏台灯,不太明亮的光线映着夏漫认真的脸,静得落针可闻的狭小空间里,只有铅笔划在纸上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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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边,沈家老宅里,此刻却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沈国辉端坐在沙发正中间,本就不怒自威的脸,还浮现着一层怒气时,十分骇人。
左手边单人沙发上坐着的宋清脸上亦没有好脸色, 因为沈国辉刚才一进门就不分青红皂白数落了她一通,怪她溺爱出一个不懂孰轻孰重的儿子。
儿子是她一个人的吗?
就算沈彦之真的那么像他说的那么不堪,他就没责任了?
亏他一天到晚给人开会讲大道理,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对待自己的问题却视而不见,甚至全盘怪到别人头上。
两人倒也没有吵,互呛几句后就各自沉默着生闷气。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站在客厅角落里的童童害怕得瑟瑟发抖,想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上楼,却一不小心踢倒了花瓶,虽然没碎,可也把她吓得够呛,“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宋清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发泄,刚好撞枪口上,忍不住不就借题发挥了。
“哭什么,是我们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踢倒东西倒还有理了?还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把它扶好,然后回房间去,别在这儿碍眼……”
憋闷的情绪一找到出口便一发不可收拾,宋清吼完又抱怨起来,“真不知道彦之怎么想的,把人亲妈都不要的捡回来当宝贝一样养着,别人来要还死活不肯放手……”
“我不是爸爸捡来的,我就是爸爸的孩子。”童童抽噎着弱弱道。
宋清也不是非要跟她一个小孩过不去,忍着没有再说,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上楼去睡吧,省得看着心烦。”
沈国辉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他对童童也爱不起来。
童童伤心极了,泪珠子挂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看着别提多委屈了,可爷爷妈妈都不喜欢她,只能自己一路哭着跑上楼。
不一会儿,接到宋清电话赶回来的沈彦之到了,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找童童,没看到人就问,“妈,童童睡了吗?”
“你心里就只童童,还有我这个妈吗?”宋清满脸怒容,对儿子的行为很是吃味儿。
“你给我过来,我有话问你。”沈国辉板着脸喊道。
沈彦之这才发现两人脸色不好,想必又吵了,而且跟他有关,便停下打算上楼的脚步,走到右手边空着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沈国辉发号施令惯了,等他一就位就不自觉却端起开会的架子,眼神犀利地盯着他,问:“你丢下星辰提前离开,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夏漫了?”
果然不出所料,是顾星辰跟他告状了,这才将这个一年难得着家几次的大忙人气回来教训他来了。
相对比沈国辉的恼怒,沈彦之则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是,我直接回家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沈国辉一脸我还不了解你的表情,冷哼了声接着又道,“为了那个女人的妹妹,你连上级的命令都敢违抗,你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沈彦之猛地抬眸,震惊不已,“你怎么知道?”
他和贺青阳暗中执行的任务,除了他们和国安部的领导,一直是对外保密的。
沈国辉露出一个轻蔑的冷笑,“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就只被记了个过就了事了?”
沈彦之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国安部的部长跟沈国辉是战友,两人的关系相当于他和贺青阳一样瓷实。
“爸,我犯了错我认罚,你去说情算怎么回事?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别总想把我牢牢掌控在你手里,以后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沈彦之脸色冰寒,语气不分严肃。
“我要不管你的话,你现在恐怕还在关禁闭呢。”沈国辉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颇自豪地道。
从小到大,沈国辉一直就是这样,恨不得将沈彦之训练成一个他说一不二的孝子,按照他计划的路走,如果不从,便是施行棍棒教育。
沈国辉就是这样被他的父亲‘教育’成材的,所以他坚信这是对的。
而且他是个极度自信的人,认为给沈彦之铺的一定是前途光明的坦途。
“我宁愿关禁闭,也好过沾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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