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鞠了一躬,“谢谢您。”
宋清就知道她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女孩,“我也要谢谢你,彦之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快要吃饭的时候,沈国辉才赶回来。
夏漫以为他会生气,或是直接赶她走,但他都没有,并且和颜悦色的主动先说话,“以后欢迎你常来。”
今天二老的态度,不但令夏漫受宠若惊,就连沈彦之都有些不敢相信。
记得就在他去临川找夏漫的那天,宋清还极力阻拦,当时沈国辉不在,如果在场的话,相信也一定不会允许。
可是今天怎么突然就接纳夏漫了,真是匪夷所思。
看到两人百思不解的表情,沈国辉和宋清对视一眼,最后由宋清解释道:“在你受伤昏迷的时候,你爸突然顿悟,说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什么荣华富贵、权势,都是浮云,只有人健康开心才是属于自己的,所以他劝我看开一点,别再逼你做不喜欢的事,娶不喜欢的人,希望你这一生能够开开心心的,不要留下什么遗憾。”
听到这里,夏漫和沈彦之才恍然大悟。
只是两人还是很惊喜,没想到最先想通的是沈国辉。
沈彦之走上前,懂事以后第一次主动抱了抱父亲,“爸,谢谢您。也请您放心,您儿子有上进心,也自信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天地来。”
沈国辉悄悄抹掉眼角感动的泪光,骄傲地道:“我相信你,我的儿子是最优秀的,厅里没有一个不羡慕我的。不过,凡事不用强求,开心就好。”
看到父子俩终于解开心结,宋清高兴得直掉泪,给四个杯子倒上酒,给童童倒上饮料,道:“今天双喜临门,来,我们喝一杯。”
在几个杯子碰响的刹那,夏漫这个初来者,以及童童那个来了六年的孩子,都有了一种归属感,感觉自己融入进了这个家庭里。
吃过饭,宋清和沈国辉破天荒带童童去公园,也是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走时还特别暗示,一会儿还会去买年货,大概要傍晚才能回家,并且还让夏漫晚上把妹妹接来吃饭。
待他们一走,沈彦之就带夏漫去楼上他的房间参观,结果一关上门就不老实,又是亲又是搂的。
要不是情到深处两人赤诚相对,夏漫还没发现,沈彦之的脖颈被刀划伤,虽然没流血了,可那道口子就在动脉上,看得她胆战心惊。
沈彦之说不碍事,要继续被打断的事,夏漫不肯,非要先给他包扎。
最后只得依她,颈上缠一圈纱布,做起来很煞风景,夏漫好几次笑场。
沈彦之黑脸,危险地半眯着眼睛,“再不振夫纲,以后就抬不起头了。”
后来夏漫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只有求饶的份。
——
腊月二十八上午十点,秦羡数罪并罚,在杭城监狱被执行死刑。
贺青阳和沈彦之隔着玻璃墙,亲眼见证他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
临行刑前,沈彦之问他可知道后悔了,他仍然是那副永不认输、自以为是的令人打从心底里厌恶的表情。
若不是看在他对童童心软,没伤害她的份上,沈彦之一个字都懒得跟他说。
他们以为秦羡死不悔改,只是他们并不是秦羡,不知道他其实只是放不下面子,不想认输而已。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在牢里不是没幻想过,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争强好胜,不是因为一时走了岔路,现在他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光景?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一颗子弹了已经结了他的一生。
看着倒在地上的秦羡,贺青阳道:“没意思,走吧。”
沈彦之道:“本来就没意思,是你非要拉我来。”
贺青阳从烟盒里掏出两根烟,一根递给他,“我以为看到他死会很痛快。”结果踏实是踏实了,却反而让他心情沉重。
“戒了,她闻不惯烟味儿。”沈彦之推开他的手,“以后你也少抽点,最好别抽,你也多为宁蓁考虑考虑。”
若是平时贺青阳定会跟他调侃几句,今日一提宁蓁,贺青阳立刻把烟给摁灭在垃圾里。
沈彦之狐疑瞧他两眼,“你今天不对劲。”
贺青阳整了整身上的警服,抬头挺胸,容光焕发地道:“升级了,当然跟以前不一样了。”
沈彦之思绪转了个弯,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下午发现的,本来她不让我说,要等到三个月以后,我哪儿憋得住啊,早就想拿喇叭到处喊了。”贺青阳终于说出来,顿觉浑身都舒坦了。
沈彦之替好友感到高兴,同时也不禁开始憧憬,他和夏漫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
要不是临近过年,民政局放假了,他前天就带夏漫去把证给领了,好让她名正言顺的生孩子。
两人并肩走出监狱,沈彦之的手机就响了。
“沈哥,任连翘找到了。”
“直接送到江滨分局,我们现在就过去。”沈彦之挂了电话后打给夏漫,说接她去个地方。
夏漫是到车上以后,才知道任连翘被抓到了。
她高兴道:“今年把事情都解决了,明年一帆风顺。”
沈彦之道:“就是为了让你过个安稳年。”
贺青阳‘啧啧’两声,鄙视他道:“唐甜早就说过,你以后绝对是个老婆奴,谁能想到,他一向不准的预言,竟然在你身上实现了一次。”
贺青阳突然想到件事,马上跟夏漫说道:“对了,唐甜昨天来电话,说他在旧金山碰到凌念念了,很有可能两人会一起回国。”
夏漫这下是真的轻松,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那就好,我还担心念念想不通,不肯回来呢。”
他们三人到局里的时候,任连翘已经对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了,包括几个月前,蔚然给宋雨霏硫酸去害夏漫的事,也承认是她拿钱收买的蔚然,是两人设局,借宋雨霏的手伤害夏漫。
宋雨霏也不冤,毕竟她们并没有拿刀架脖子上逼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听说前几天,宋雨霏的孩子流产了,是言明朗的一个新欢不小心推下楼导致的,没了孩子当护身符,不再享受保释,等身体养好了就得回去继续服刑。
任连翘和宋雨霏,都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任连翘交代后,唯一的要求是见向北辰一面。
可惜她等来只有向夫人,以及向夫人带来的解除婚约的消息。
向夫人还专程找夏漫道歉,表示以前都是受任连翘挑唆,才做出了伤害她和她母亲的事,并请她不要辞职,继续留在SG,升她做设计总监。
向北辰也极力挽留,夏漫毅然决然的拒绝了总监职位和高薪。
不过比赛赢得冠军的奖金,以及向北辰承诺代表公司另外给的奖金,她收下了。
还完了债,又有钱给夏音治疗了,这个年过得安心又温馨。
年初三早上,言灵犀出国,沈彦之带夏漫和童童一起去机场送她。
言灵犀已经调整好了状态,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知性优雅的成熟女人的魅力,微微一笑道:“夏漫,以后童童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夏漫笑道:“童童很可爱,我很喜欢她,等我们结婚了,我一定会把她视如己出,你也可以随时回来看她,或是打电话和视频。”
言灵犀心里涌起阵阵感动,目光移向一旁,笑容微微收敛,“彦之,保重。”
沈彦之点了点头,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保重。”
童童没有叫她,只是朝她挥挥手。
言灵犀走进安检台前最后一次回头,越看越觉得,他们真像是一家三口,心里虽然有些酸,但把童童留在他们身边,她很放心 。
“走了,回家了。”
沈彦之左牵着大的,右手牵着小的,一家三口在机场里,宛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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