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因为瓷瓷兰公主故意称病,撒泼打滚地拖着不走,其木雄恩没办法,他们的使团队伍已经在此停驻了太长时间了。
但现在他的确不能再由着她胡闹任性下去了。
闻言,瓷瓷兰拂袖离开,冷笑道:“我父汗和你们当真是好大的脸面。你们说的好听,还给他找了千百种借口说他只是立功心切。可我也不是傻子,蒙睹都那个蠢货以王子身份私自闯入魏朝边境、窥探他国军情,元武帝和张垚佑他们本该提着他的人头向我们讨要说法才对!你们倒还委屈起来,怎么,你们觉得还要晏珽宗来给你们赔罪吗?人家不找我们就是万幸了。
父汗以为魏朝软弱无能上百年,所以他们就不敢来打我们?可是现在的皇帝是晏珽宗,他残暴、冷血、嗜杀、不近人情,他真的敢举全国之力来和我们发生战争的。阿日郎司力是怎么死的,你们忘记了吗?
哼,我只盼望你们这些男人倒真能有几分本事,别连累我也成了亡国公主……”
瓷瓷兰的话越说越难听,随着她步伐的远去,她的声音在其木雄恩耳边也渐渐低了下来。
其木雄恩无奈地靠回椅背上,一股绝望之感油然而生。
这样一位公主,他兄长却指望靠她嫁给元武帝和亲来稳定两朝关系。
呵,他都怕瓷瓷兰进了魏朝的后宫,连皇帝都敢打。
*
镇西王妃有孕,都中的戚里们也都给她送去了丰厚的贺礼。尤其是平阳公主府,为了在太后面前讨好,公主夫妇亲自准备了一份重礼,亲自遣人派了车马送过去。
许观音是不可能让别人从她手里抠出一分钱的,她嚷嚷道:“王妃也是我的亲表姐,我们血亲厚着呢,不需要再拿金银俗物去孝敬,表姐也待我好!哼,她知道我这些年日子过得艰难,更不会要我的礼……”
这话是故意诓平阳公主和陆国公,想讹他们自己先出钱的。
陆国公夫妇险些被这个孙媳妇给气倒,最后也没动阖府官中的钱,只是自己拿经年积攒下来的私房体己填补上去。
最后为了好看,礼品单子上却少不得也署上许观音的名。
而数十日后许观音和陆漪娴也收到了从河西送来的王妃回赠赏赐的东西。
王妃是以亲戚的名义赐下礼物,也只赏赐给自己的亲戚们。
她心思通透,知道镇西王从前做过太子,虽说现在和元武帝和睦无争,但是并不愿意做出主动交好京城各大族世家的事情,以免引得琐碎的闲言碎语,再招了皇帝猜忌。
而别人给她送礼,也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他们也没想王妃回礼。所以正好方便她广收礼而不回赠。
许观音一个钱不掏,东西反而收了不少。
她扬了扬王妃赏赐的礼品单子,洋洋得意道:“我早说了我王妃表姐待我们姊妹都是极好的。——喏,漪娴,表姐她还给你写了信。”
漪娴披着青碧的披风,接过了装着信的匣子。
许夫人坐在连廊下看着下人仔细妥帖地将各种物件搬入库中,随口说了句:“俏俏,表姐信中肯定也是劝你多保重身子之类的话,你务必听劝,安心在家里好好养着,会把这几年折腾下的亏空补起来的。”
她嗯了声,回了自己的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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