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的,因此即使心中疑窦频生,孙桓还是大步迈入了烽火台之中。
这是孙桓第一次迈入烽火台之中。
烽火台因为大多是用石块垒成的,而现在又恰值冬季,所以烽火台内更显得阴冷无比。
幸亏烽火台有烛火在燃烧着,不至于让孙桓伸手不见五指。
而在进入烽火台内后,在这狭窄的空间内,孙桓瞬息之间就看到了烽火台中的其中一面墙壁上,正挂着一卷写满字迹的帛书。
而那帛书上的内容,也是马上就入了孙桓的眼中。
但就是这一察看,令孙桓全身上下的血液,在这阴冷的烽火台中,都变得火热起来。
那张帛书上写的是糜旸写给孙桓的一封信:
“写予小子孙桓启:彼此和好日久,而彼志无厌,扰我边民。
今秋我军北伐,汝主暗藏叵测之意,意图袭盟友以自肥,小人之志也。”
“今吾闻彼欲来,若能越长江而至公安者,随意且来,来以军迎,败以囚擒。”
“若汝厌江东山水者,可来公安牢中居。”
“吾亦往扬州骠骑府中住,相与易。”
“料彼年已及冠,未尝出户,虽率军而来,如三岁婴儿。”
“与我荆州百战之师,可相比哉?”
“今汝此来,无余物可相赠,今送枷锁一副,草药若干。”
“彼来道远,若欲换新居,可戴。”
“或水土不服,哇哇啼哭时,药可自疗也。”
“大人糜旸致。”
糜旸在这封信中写的话并不多,孙桓几息之间就已经看完。
但就在他看完后,他感觉他的怒火正在腾腾燃烧着。
最后孙桓气的抽出腰间长剑,朝着那面帛书砍去。
“糜贼欺人太甚,吾誓必杀汝!”
在孙桓一声怒吼之下,那张糜旸所写的“好客文书”瞬间就被孙桓锋利的佩剑砍做两半。
最后如柳絮一般,缓缓飘落在地。
在烽火台中烛火的映照下,孙桓那双细长的眼,这时已经睁到最大。
那双眼中满是羞辱,恼怒之色。
糜旸在这封信中从无一个脏字,但几乎每字每句都在羞辱孙桓。
而且他所羞辱孙桓的点,正是孙桓最在乎的地方。
这无疑让孙桓心中,对糜旸的恨意达到极致。
当世,辱人一句者,即可杀之,何况如今糜旸这数十句乎!
孙桓没想到,糜旸与他一样皆是身份不凡之人,竟然会写出如此羞辱人的话,这哪位老师教出来的!
心中气甚的孙桓,对着已经落地的帛书又狠狠踩了几脚。
随后他大喝一声,唤来了一直在外守候的周睿。
孙桓已经气得满脸通红,他转眼看向周睿,对其言道,
“整军,我要立即率军赶到公安城下。”
但孙桓的这个举动却被周睿所劝阻:
“都尉,我军昼夜兼程数日,已经疲惫至极。
如今贸然行军前往敌军城下,士卒皆疲累,且正好是日暮时分,恐为敌军所趁。”
周睿的进言可谓是老成持重之语,但盛怒之下的孙桓,从未受过如此委屈的孙桓,这时又岂能听得进去。
“勿复多言,吾等部众俱是精兵,又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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