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昔年的益州牧刘璋刘季玉。
醉心于画作的刘璋,见他回答了刘阐之后,刘阐脸上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纵使他再昏聩,这时也知道了他是答非所问。
刘璋继而对刘阐温言问道,“阐儿,既然不是鸟语之声,那你又是因何事来寻为父呢?”
本来已经对刘璋感到失望的刘阐,听到刘璋重新问起了他,他的心中又燃起了某种希望。
他赶忙对刘璋言道,“方才公安城中已经传遍了糜旸大胜归来的消息,父亲对此难道就不曾听到,并对此感到忧心吗?”
听到刘阐此来是为了这个,刘璋不禁笑道,“吾现在乃执笔人,听那军事作甚。”
“况且糜旸今日获胜,这可是好事呀。
这事足可证明,彼之能力足可以守住公安。
吾应该为此高兴才是,又何必忧心呢?”
刘璋的话不禁让刘阐气恼起来,但面对着刘璋,刘阐还是压抑着怒气对刘璋低声言道,
“父亲本为益州之主,今却困居公安中,父亲难道就对刘备不曾有过怨言吗?”
“父亲执掌益州十数年,益州许多臣子还是心向父亲的。
若孙权能拿下公安,父亲就可借机摆脱刘备的控制。
并且可进一步借助孙权的大军,与刘备重新争夺益州。
蜀人人心在父亲,此事大有可为!”
刘阐看向刘璋,言辞慷慨的对刘璋说出了他心中的谋划。
刘阐也知刘璋早已认命,但他不认。
刘阐认为若没有刘备夺取益州,那今日天下的汉中王,绝不会是刘备而会是他父亲刘璋。
孙权能尽得荆州虚实,除了他在荆州广布探子之外,还因为荆州中有许多被其收买的内应,而刘阐无疑就是其中一个。
若无刘阐的大力协助,当初士仁恐怕与江东,也没那么容易搭上线。
刘阐自认为他的每句话都在为刘璋考虑,为他们父子的将来考虑。
但原本双目浑浊的刘璋,在听到他的儿子有此心后,他的双眼立马就恢复了一片清明。
他只淡淡对刘阐问了一句话,“如此做,你我将置你大兄为何地?”
听到刘璋这么问,刘阐脸色微变。
当初刘备取得益州后,他本想将刘璋父子三人一并送来公安居住。
但那时刘循请命愿为刘备效力。
刘备遂命刘循为奉车中郎将,在今年汉中之战中刘循颇有建树,刘备就将其留在汉中与魏延一起守备汉中。
刘璋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他按照刘阐所说的去做了,那么刘备在知道一切后,刘循还能有活路吗?
接着刘璋又对着刘阐问道,“你都知道蜀中人心尚在我,玄德会不知道吗?”
“既然知道,他为何不杀了我,以此杜绝后患?”
“你以为是玄德不敢么?”
刘璋的话再让刘阐哑口无言。
自刘备拿下益州之日起,他们父子三人的性命都在刘备之手。
如果刘备想对他们父子三人动手,只需以一“疫病”借口即可。
刘备迟迟没动手,不是刘备顾忌名声不敢,是他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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