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前。
特使眼前一亮,惊呼出声:“时大彬仕女诗文开窗六方壶!”
兴奋之下,声音都有点失真。
特使的手微微颤抖着取出了六方壶,小心地把壶盖打开翻过来,只见上面有一方印章:生莲居大彬。
小心放下壶盖,又把壶身翻过来,底部却未见印章,只有阴刻“大斌”二字,笔划干净利落,力道气势尽显。
再看壶身,手感细腻的胎泥间夹杂极细的颗粒,包浆厚重如玉般温润;又见开窗处人物生动,书法大气,尽得《黄庭经》、《乐毅帖》之精髓。
特使捧着紫砂壶爱不释手,忍不禁低吟出声:“宫中艳说大彬壶,海外竞求鸣远碟”。
又看了一阵,又赞叹道:“以壶做纸,运刀成书,正所谓沙粗质古肌理匀,果然是时大彬的紫砂壶!好壶,好壶啊!”
“特使大人果然不仅是神武盖世,还高怀好雅,能慧眼识珍,老朽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一旁躬候着的吴青山不失时机地拍了一记马屁。
“吴家主出手果然豪气,不愧是江南千年世家!哈哈!”
特使打了个哈哈,将手中的茶壶放入锦盒中,喝了一口茶,手指敲着桌面,似笑非笑地道:“只是,当下是特殊时期,这样不太好吧?”
“哎呀!特使大人言重了!您看这么热的天,特使大人特来给老朽传达吴门法旨,鞍马劳顿,区区薄礼只是表达老朽的愧意,还望特使大人笑纳。如吴门问起,老朽一力承担!”
“哦?既然吴老爷子如此盛情,某家却之不恭,那我就勉为其难了!”特使得到宝物,面色和缓了许多,连对吴青山的称呼都变成了老爷子。
顿了顿,又指着那几盒看起来十分普通的茶叶,面露疑惑之色:“吴老爷子,这……又是何意?”
“特使大人,吴家这些年能平安无事,全仰仗您在掌门面前美言,吴家总觉得报答不完特使大人的恩情!上次听特使大人说令千金马上要去漂亮国留学深造,想来手头不宽裕。这不,老朽特意准备了点薄礼,以助特使千金学业有成!”
“这……某家也就是随口一提,想不到……老爷子这也……”
听到茶叶盒里竟然是钱,特使嘴里有点言不由衷,微微动容。
他在吴门里也就是个小小的执事,平日里虽然可以借吴门的威势行走江湖,在吴家这里捞点好处。可自从有了家庭,多年来生活也只能算是小康,如今女儿的高额留学费用确实是他无法拿得出的。
如今吴青山解决了他的难题,倒也是让他心生感激,但也知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今后看来要多多维护和吴家的关系了。
拿起一盒茶叶,果然手感要沉一些,于是打开了盒子封口,入眼就是六叠未开封的钞票。抽出一叠钞票,发现竟然是一百美元的大钞。
如此看来,这一个茶叶盒里就是六万美元,四个盒子就有二十四万美元!
特使微微抽了一口凉气,这么多钱他就算是吴门的执事也从来没见过呀!二十四万美元,就是一百多万人民币,够他挣二十年的。
而且这吴青山还细心地直接换成了美金,这样他女儿也不用兑换巨额美金发愁了!
“特使大人,您拿去先用着,不够再来我吴家,尽管开口!”吴青山知道有戏了,赶忙趁热打铁。
特使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才察觉到自己刚才有点失态,连忙恢复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淡淡开口道:“哎呀,如此厚礼,只怕人多眼杂,传到掌门耳里,某家这执事只怕也干不成了……”
“特使大人过虑了,老朽只是看着大热天的,特使大人鞍马劳顿,送一点茶叶给特使大人解渴,值不了几个钱……”
“茶叶……哈哈!如此说来,某家倒是矫情了,这茶叶某家就收下了。哎呀!老爷子有心了,给某家解决大问题了!某家就谢过了!哎?老爷子怎么还站着?坐下说话!坐下说话!”
特使收下礼物,顿时开怀大笑,语气也温和了许多,连连招呼吴青山坐下说话。
见特使收下大礼,并让自己落座,吴青山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算真正落在了肚子里,回身坐在了下首,腰板也挺起来了,坐得笔直,哪里还有刚才的颓废?
特使见吴青山坐定,轻咳了两声,这才开口道:“老爷子有所不知,这次掌门对吴家的表现很生气。”
“这……”
这句话让吴青山刚落在肚子里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里,紧张兮兮地看向特使。
对于吴青山的表现,特使早有计较,并不在意,只是又端起吴一道刚续上的茶,轻轻吹了一圈,抿了一口,才换上一副笑脸,用温和的语气说道:“老爷子不必担心,某家和老爷子也是多年的交情,怎么能袖手旁观……”
吴青山听着特使这如过山车一样的绕弯子话,不由得在心里把这特使的祖宗问候了一下,但脸上也只能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哎呀,我就说嘛,特使大人和吴家同气连枝,怎么会见死不救?老朽先替吴家谢过特使大人!”
“哎~不必不必”特使忙摆手作无所谓状。
“那掌门的意思是……”
特使见到效果也到位了,想必刚才自己一番连惊带吓,这吴家应该会全力以赴去完成掌门交代的任务了,这才说出他要传达的掌门令:“掌门让某家给老爷子带句话,这次吴门有大动作,吴家这次要尽其所能,在前当先锋,协助吴门一探悬河!”
“当先锋?探悬河?!”吴青山没想到吴门要探悬河,顿时又是一惊,难道吴门也有探宝图不成?
见到吴青山一副苦瓜脸,特使并不意外,还以为他是心疼吴家的资源,于是语重深长地劝慰道:“老爷子,掌门能叫你们吴家参加这次悬河探宝行动,也是看在吴家忠心耿耿的份上!这次探宝成功,掌门绝不会亏待吴家。”
吴青山听鼓听声听话听音,马上从特使这段话听出了掌门并不知道吴家私藏皋涂山宝藏图一事,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虽然为那吴家珍藏了百年的宝图沦为鸡肋感到遗憾,但好歹也能参加探宝,于是再不纠结,爽快的应承了下来。
昆仑神殿主殿中,三个黑衣人跪在大堂中心,拓跋琨面无血色地站在后面,形容枯槁精神颓废,再无以往的意气风发和目空一切。
“堂堂昆仑神宫的火神宫宫主,却被人打成了丧家之犬!你还有何面目回来!”
不男不女的声音从布幔后幽幽传来,声音不大,听在拓跋琨的耳中却如雷霆万钧。
紧接着,一道犹如实质的劲道随之而来,直奔拓跋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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