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段时期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
而在这紧张的时段之余，期中考试那个萦绕在一高上空的身影，就像是白色幽灵一样，似乎又浮现了上来。
所有人还记得姬景行力压全年级第二名曹阳三十分的事情。
一中开学就是冲刺，曹阳的实力，那也是在一次次月考中，奠定下来的。
当这个长得帅，篮球打得好，成绩优异，甚至很多人揣摩到他家境还很不错的曹阳，几乎就是移动的小太阳。
结果这颗似火骄阳，在半期测验的时候被万古寒川之水淋头浇了一下，差点熄灭了。
好在这之后的测验中，就像是不服气一样，曹阳门门拔高。
而姬景行，又缩了回去，几次测验都中规中矩，偶尔同班的张轩，谭畅，在一些科目上还能和他互有胜负。
像是半期一过，姬景行就从那个高高在上的绝世高手，进入二线水平和他们绞杀纠缠起来。
其实往往这样，反倒让人生出希望。
即将到了学期末，张轩，谭畅他们，也有一种念头，是不是这次加把力，就能把姬景行给超过了？
第一高中期末考在一月二十六号，二十七，二十八日进行。
考试结束后，全校整理教室，宣布放假两天。
这两天假，对很多人来说，其实才是煎熬。
两天煎熬期过后。
三十一号来临。
学生们从彭城各个角落汇集起来，一股一股的。
返校领成绩单了。
曹阳今天的心情很平稳，期末他已全力以赴一战，感觉已经是掏空了自己，所以这个时候无怨无悔，甚至对姬景行已经没有了当初被他超越时一种说不出别扭，那种些微的屈辱的感觉。
有些事情应该理所当然，付出就应该有回报。
他走进了学校，看到了教学楼张贴栏前攒动的人头。
当看到那张贴栏时，他原以为圆融无缝的心境，突然有了一丝阴影，期中时那种踩空了一样的惶恐无助似乎又浮现……
曹阳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自己还没摆脱那天的那个下午，这是心魔，唯有今时今日，可以将其祛除。
他其实很优秀，短暂的明白自己的心障源于何处后，又迅速调整，心态伴随着迈开的步伐逐渐平稳。
张贴栏那边，有的人朝他看来。其中就有一班的张轩。
这是迎接的目光吗？
屠龙勇士归来？
但为什么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不是祝贺，而是类似于……惋惜？
随着他越走越近，名单也就越加清楚。
然后，他越过人头，看到了那上面的名次。
他一眼看上去，怔在那里。像是云深不知处的山峰，面前的路藏在云雾下面，也可能那下面没有路，他觉得应该上前一步，白云下面应该有路吧，有路的吧……
然后他纵身一跃，真踩空了，云下面是万丈深渊，果然没路。
这个时候，身后围观的人中，有人的声音传来，
“这次全年级第一又是谁嘛……无悬念啊……1015分！姬景行。”
曹阳的脑门嗡得作响中，似乎听到有人对他说，“曹阳，你还是第二，999分！得了，这次只差程燃十六分了！”
“有进步。”
“再接再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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