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上元节,百里将军和夫人要进宫面见帝后,同去安福门与民同乐。
午饭后,便沐浴焚香,更衣入宫。
照例在这一日,学堂的先生和童子都请休一日,不用进学。傍晚韦元沛就换了身新衣,大摇大摆到百里府上找凤歌。
小厮客客气气地把他请到凤歌的院里,只见他正在廊下和小厮玩双陆。
他上去拍了拍凤歌的肩膀,道:“城里的烟火会就快开始,你还在这里打骰子。”
凤歌转过身,朝他嘿然一笑:“我阿爹阿母不许我今日出去,烟火会只有你一人去了。”
“这是为什么?”韦元沛眉头一皱,“不是早早就说好的事情吗?怎么临到头变卦?”
凤歌赢了棋,却也不见多高兴,叹了口气:“进门的时候你可见着朱校尉了?”
韦元沛想了想:“他就在门口。”
“去年我们做的事情被我阿爹知道,回来后挨了好一顿皮鞭子,今年他怕我再去惹事,不让我出去。这不,他人虽已进宫,却派了朱校尉把守府门。”
去年上元节,凤歌招呼府中一干喽啰,风风火火出门去。路上人多得摩肩接踵,没多久他就和绮罗失散。绮罗被人流挤到猜灯谜的摊子上,一时兴起,连猜走那小贩好几件小玩意。小贩一见赔了本,登时不干,撒起泼,着急赶绮罗走。正纠缠时,凤歌寻她见着了,以为绮罗受了委屈。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朝小贩脸上招呼。
他和小贩扭成一团,又是在闹市中间,人头攒动,闹起不小动静。人人都争着来看热闹,人挤人,挤翻了旁边的花灯摊子。旁边堆放着扎灯的竹篾彩纸,一点就着。
好好的一场花灯会变成火烧长安。
因为这事,京兆府尹罗珏还因疏导不利被圣上当朝斥责了一番。罗珏这半老头子,莫名受下这等气,自然一查再查,最后查出是凤歌闹事。
一纸告帖送到将军府,凤歌当天夜里就被吊在祖宗面前,吃了顿饱鞭。
为了不重蹈覆辙,今年将军临行前便立下规矩,不让凤歌出门。再加上,绮罗正因他要去战场的事情闹别扭,他也无甚兴致,索性在廊下打打双陆。
韦元沛不无委屈道:“你要出着府门可还不容易,后院的矮墙不过一人高,于你还不是小小意思。”
他这番恭维的话说得凤歌很是受用,他微微眯着眼,说:“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出去容易进来难,要是被阿爹知晓,你又不替我挨鞭子,不去不去。”
“要不想挨鞭子还不容易,把你家软糯糯的绮罗带上,什么过错搪塞不过去?”
凤歌斜眼睨了她一眼,说道:“要是你能把绮罗叫上,我就跟你去。”
韦元沛大喜:“这有何难,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凤歌好整以暇地翘着二郎腿半躺在回廊的壁凳上,他已料定绮罗不肯来,韦元沛这一趟可算是白跑了。
他半眯着眼睛,睇着屋梁上已空空如也的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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