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仪从西苑探视鲁王伤势回宫进了暖阁,一众宫女便簇拥着上前替她更去外头的大氅,一面奉上澡豆。她接过在金盆中净手,挽珠上前为她擦手,道:“昭仪,王中尉午后托玉常侍传了消息来。”
鲁王受杖,两股起了血花,教人看得心惊胆寒,王昭仪心上本不爽朗,听了这话后,眉心更是蹙得紧:“他说了什么?”她心中暗想,当日和王守澄一拍即合后,王守澄曾千叮万嘱过,切莫让宫中的人知晓他二人行走过密,今日他倒先打发了下人来,定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
挽珠眼风在殿内扫了一眼,周遭的宫女见她这副神情,皆知晓她意,纷纷行礼告退。见下人都退尽,挽珠这才合上殿门,低声说道:“中尉道绮罗已经十岁,正是懂事的年纪。虽是为了掣肘百里将军才让她入含冰殿,可万一暗中被她察觉什么,告知百里将军,岂不是往自个儿脖子上横了一刀?况且皇上似乎有意要擢升绮罗到太常寺,届时非但不能掣肘百里将军,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话毕,她怯怯道:“这是今儿个玉常侍来之后说的原话。奴婢不敢有半字作假。”
王昭仪瞟了她一眼,冷笑道:“我又没说你说假话,这般紧张作甚?”
心中百转千回,亦是想的王守澄说的这成理。当日朝堂,大权旁落,王守澄掌管了京畿防护之责,手中握有重兵。皇城之内,除却金吾卫在百里甫的手上,王守澄几乎手握长安所有的兵防。然,百里甫是块硬骨头,王守澄几番软硬并施,都无济于事,只能巴巴地看着长安的盾牌高举在百里甫手中。将来既要成大事,王守澄必然会和皇上正面交锋。皇上毫无和王守澄相争的实力,但若是取得百里甫的拥簇,或可一试。
难保他不会擢升绮罗以此取悦百里甫。
她在殿内走了两步,问挽珠道:“王中尉可说此事如何能破?”
挽珠道:“王中尉并未给出对策,但奴婢却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
“但说无妨。”
挽珠垂目,斟词酌句道:“前几日,杨昭容不是称昭仪宫中的婢女更受教吗?”
说起此事王昭仪不免气得牙痒痒,她让母家府上调教了好几名机警的婢女,送至大内杨昭容处。皇上不喜到含冰殿,日日宿在杨昭容殿中,是以她想方设法添几条眼线,却被她三言两语打发了出来,不由得咬牙道:“说这事干甚?”
“昭仪不必动怒,既然昭容上次将婢女送回,昭仪何不顺手推舟,再送一回?”
王昭仪美目流转,盈盈笑道:“如此一来,她留着绮罗,必然心中不痛快;打发了绮罗也非是我苛待于她。”
挽珠笑道:“照昭容的性子,心中定会郁郁不乐,怀疑昭仪故意寻她的不痛快,苛责绮罗。皇上宠爱昭容,定会回护于她,百里将军若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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