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真正地绝了气息成为尸体。
直到那一天,大公主在圣子山内开始了惨烈的大屠杀,她一身血裙,所到之处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那灭天绝地的煞气深深地震撼了他早已死去的心,那残忍而血腥的艳丽锋利地刺痛了他空无凄冷的眼。
他突然想要看到她在阳光下闪耀的样子。
于是他带领最后一支可以与她抗衡的队伍降了她,当然,也是因为他这个明智的决定,活着的五十个人才保住了性命一直活到现在。
从那以后,她便成了烙刻在他心脏上的一颗朱砂痣,她是他无趣的生命里最大的乐趣,有她一天,他便活一日。
这不是单纯的一个男人爱慕一个女人的情感,如果对他说这是爱慕,他一定会发笑,并将那个什么都不懂就信口开河的人杀掉。
不是那么肤浅的。
一个男人可以爱慕许多个女人,一个男人可以爱慕许多个男人,一个女人可以爱慕许多个男人,一个女人也可以爱慕许多个女人,不管哪一个离开,那一个依旧可以精彩地活下去。
他有许多女人,她也可以有许多男人,他们可以什么都不发生,但是一旦哪一天她消失不见了,他的生命也会跟着被抽走,因为她是他生命力的来源,能够看着她是他继续活着的支撑。
他想,这大概是一种旁人难以理解的,甚至会觉得可笑的情感,就是这么的可笑,但却是他不能缺少的,这种感情,大概只有他自己才能了解,连晨光本人都会觉得一头雾水。
晨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从袖子里掏啊掏,掏出来一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她私藏的两块珍贵的杏仁酥糖。她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将油纸包里剩下的那一块递到嫦曦面前,含糊不清地说:
“小曦,杏仁酥糖!”
嫦曦忍俊不禁,莞尔一笑,他拿起杏仁酥糖,放到嘴里,咬了一口,而后抿了抿唇,唇角依旧勾着,眉心却蹙了起来。
太甜了。
晨光喜欢吃甜的东西,尤其是在心情沮丧的时候,每次沮丧的时候吃下甜的东西,立刻就会开心起来。
她将一块杏仁酥糖吃光,用帕子擦了擦手,说:
“我刚刚算了一下,粮库是不用想了,银子还能拨下来一部分,只是不太够。现在的凤冥国最缺的就是银子。战事刚刚平息,来年又要拿雁云国的银子去养龙熙国的军队,也没个多余的进项,再这样下去,早晚要坐吃山空。如果能平静地坐吃山空下去倒还好,就怕中途再发生一两件大事,真发生大事,凤冥国就完了,不是被四国瓜分,就是……不,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被四国瓜分。”
嫦曦望着她。
“小曦,你说要怎么做才能弄到许多许多钱?”
“做买卖?”嫦曦想的是以国家的名义做生意,像雁云国那样,但这一招凤冥国的国情并不适用,可他一时想到的只有这个。
“做买卖需要时间的,凤冥国哪有那么多的时间耗费。”晨光说,顿了顿,又咕哝了句,“就算凤冥国有,我也没有。”
“那殿下的意思是?”嫦曦疑惑地问。
“去打劫!”晨光绷着脸,认真严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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