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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一个男人的脱口秀 (第2/2页)

没泪点、没有记忆点,可能是给观众一个上厕所的时间,然后对大家说,别走开,下面更加精彩。其实上面的伸出手的结尾也挺好,至少有点悬疑,现在就如口嚼白蜡,各位观众老爷们要读下去吗?

    观众没有回应,一时整个摄影场都陷入沉默,导演最怕就是这样的反应,连忙扬起手,示意主持人搞起气氛,不然没办法继续拍下去。

    主持人:九流编剧,你倒是回应一下,是不是……

    作者:这不是,我刚刚开笔,没有灵感,一直在闲扯着找灵感嘛!编剧也是写东西的,要投入,进了心流才能想得出来,让我先写一下狗血文,找一下灵感行不行!

    主持人:看啦,这就是九流编剧和作家的区别!废话特别多,通篇下来,最让人惊喜就是标题:我老公和一个女人回家吃饭,我却不敢发火,最后那个女人是他妈;我的老婆和一个男人睡觉,我却在厨房给他们煮早餐,最后那个男人是她宝宝;最最厉害的现在电影,魑魅魍魉都是在做梦,现实只剩下离未罔两。我记得十年前,还有《灵魂摆渡》,现在只有飞机大炮炸个不停,不管主旋律,科幻片,超英片,就是要炸,不炸没票房,是观众喜欢妄炸,是编剧喜欢妄炸,还是……我觉得是三向奔赴。我知道电影票贵,要是没点妄炸的场面,感觉挺亏的,挺对不起自己的钱包,特别是在《阿凡达》这个始作俑者之后。但我想大家吃太多猪脚饭,也想吃个韭菜包子吧!

    观众甲正要举手鼓掌。

    观众乙把他按下。

    主持人:那么今天,我们就来个韭菜包子,调剂调剂。

    观众(鼓掌):兜得好。

    主持人(松了口气):聂芸在半梦半醒时,看到廖远的身影,她睁开眼,看到却是晋朗。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想看到一个致她于死地的人。明明每天在病床前照顾自己的是晋朗,但她却想见廖远。这份背叛爱人的负罪感折磨她。哈,这次这个九流编剧终于交代聂芸心理活动,这才是九流编剧该有的样子嘛!说什么潜意识驱动嘛!(顿了顿)聂芸不想在这里心安理得地接受晋朗的体贴,却又无时无刻地想着廖远,她想逃,想静静地整理现在的心情。一天,她自己一个偷偷跑回老家。她看到廖远的老家,从一小平房转眼变成一座三层高的小别墅。廖远的父母,妹妹,外甥,外甥女在其中,都乐也融融。他们见到聂芸,招呼聂芸进去热情款待,还请聂芸父母来家一起吃晚饭。晚饭过后聂芸去廖远的房间,聂芸和廖远是青梅竹马,廖远父母并没有阻拦。房门打开,是一间普普通通的男生房间,这里没有任何线索揭示廖远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她翻箱倒柜地看看有没有日记本或者相册,或许这些东西里面会记载一丁点廖远对自己是什么感情。我看,聂芸就是在寻找廖远是喜欢她证据,她是何等的绿茶,才会这样摇尾乞怜地祈求一个伤她的人是喜欢她的。但可能是上天在戏弄她,或是作者,套路一般的日记本和相册,甚至连只字片语都没有留给聂芸。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就像她现在整个人的感觉,她也只是浑浑噩噩地关上门离开。

    男声:你这个九流编剧能不能按套路出牌。什么线索都没有,剧情怎么圆啊!观众读者怎么猜!你是不是有病!你说哪,发现日记本,本上写满廖远和聂芸的点点滴滴,不是大团圆了嘛?

    作者:你说得对,我试一下创造一本日记本,等一下啊!

    主持人(若无其事):正当聂芸一筹莫展得时候,一本日记本从天上掉下来,正好落在三层小别墅得楼顶,卡住了!

    男声:给我刀!

    主持人(无奈地摸着额头):聂芸回到客厅问廖母,廖远这几年有什么变化,廖母说不久前,廖远带着他们两老去旅行,吃饭,还头一次带他们去看电影,那晚他们两老觉得儿子和他们亲近了,也觉得儿子长大了,懂得关心人。

    场外声音开始

    老妇:芸芸啊,阿远现在收入不错,你看,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见见两家父母啊!

    女声:你的意思是,见你们和我父母?

    少妇:芸芸姐,别开玩笑啊!你和我哥的事,全村人都知道,只是攥着明白装糊涂的,就看看你们什么官宣而已!

    女声:我和你哥的事?

    少妇:就是你们都是闷骚,互相喜欢对方,就不出声。

    场外声音结束

    主持人:那一刻,一个五雷轰顶,聂芸一个踉跄,晕了。我觉得这里可以剖析一下聂芸现在的心理活动,这样会让观众和读者更加了解女主为什么会晕,但毕竟这只有十集的网剧,而且要一集里交代那么多的事,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交代聂芸的心理活动,不像九流编剧,通篇水文。

    主持人:(清嗓)回到故事,晋朗去医院看望聂芸,但她的病床却空无一人。他连忙问医院护士,护士也不知道聂芸什么时候不见,他又去找院长。他们一起去保安室调看监控。监控里显示,聂芸一个人乘坐计程车离开。晋朗本想追出去,但有一辆轿车前后脚从医院停车场驶出来。晋朗怀疑聂芸被跟踪,怕是廖远要下毒手,他立马打电话给廖远问他想怎么对付聂芸。

    男声:她要回家啊!快拦住她。

    主持人:晋朗听后直奔火车站,来到聂芸家。聂妈说,她去了廖家,他随后跟上,在廖家门口,听到聂芸和廖家母女的对话。他愣住了,正此时,他看到不远处廖远一股脑把东西塞进车尾箱,东西塞完头也不回走了。剧情到这里又哑然而止。又是那个问题,时间太短了。我觉得要是有晋朗和聂芸面对面情景,会有什么样戏剧张力。或者说这个九流编剧根本上是不擅长处理这种缄默中隐藏针芒剧情,所以他直接跳过。

    作者:是这样的,本来,看剧名就知道,这是一部甜宠剧,但五集过去了,不但劣评,还不能激起一点水花,然后资本就要改剧本,说什么不能亏本,于是我就硬生生把同样要追求聂芸的廖远,写成基督山。评价是蹭蹭往上涨了,看的人是多了。但这时女网友又不满意,说什么好好的一部甜宠剧怎么变成一部苦大仇深的王子复仇记。于是在第八集播完,资本又叫我改剧本,说什么不能亏本,不能得罪网友,还要好口碑,我当时就想爆国粹,但谁叫我的拿了人家得工资。于是就有第九集大反转,然而整部剧就只有十集,第十集就要把所有坑都要填了,你说,你说,我怎么写,我怎么写啊!我的头都炸了。不过现在总算把坑都填了。

    男声:总算填完了?你适当我傻,还是数学白痴,廖远的坑呢?你信不信我一个笔记本扔过来啊!

    作者:对,廖远的坑,廖远的坑,填,现在就填,放下你的笔记本,对,放下,轻轻的,乖啊!

    主持人:廖远患有渐冻人症,想在能动的时候给聂芸找到好归属,给父母妹妹家人安稳生活。全剧终!

    男声:给我刀!这个九流编剧毁了我的结局!我不但要拍傻他,我还要哔哔哔,埋在荒野!

    主持人:别冲动!来来来,新的手稿!大三,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操场上都是学生没心没肺的笑声。

    作者:不行啊!我不擅长这种抒情情景描写好不好!

    男声:给我刀!(沉重的脚步声)

    女声:(尖叫)啊——。

    主持人:在茫茫多人的操场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声尖叫传来。

    女声:你到底会不会骑自行车,怕不是想摔疼我吧!

    男声:朋友干啥用,不就这样的吗。不然以后,摔得就是坐在后面的人。

    女声:你,你,(停顿良久)你也太挫了吧,这大三才找到啊!是谁啊!让我过目一下吧,不合眼可过不了门得呀!

    男声:好啊!一定……

    女声(尖叫一声):啊——,干什么嘛!(紧张)廖远,廖远,廖远,你怎么啦?

    主持人:校医检查廖远得伤势,告诉他双脚麻痹可能有问题,建议他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主持人:医院医生看了看检查报告。等等,这里情节跳动实在频繁,我捋一下,先是操场,聂芸廖远,失控摔倒,再到校医室,检查伤势,然后校医建议医院检查,接着到医院。

    医生(严肃):你听过霍金吗?

    主持人:廖远由错愕到惊讶到不可置信到面如死灰,他点了点头。

    医生:我想你应该有个心里准备,过不了几年,你就可能全身瘫痪。

    男声(不忿):霍金不是活了很久吗?怎么我就只有几年!

    医生:上帝给天才多留一点时间,可能是为了人类吧!

    男声:你得意思是我……

    医生:不,不,不,每个人都是神的子民,一视同仁的……

    男声(失神自言自语):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的,医生,我没有带我的父母去旅行,没有带他们看过电影,没有请他们吃过大餐,也没有和我心仪的女孩表白,我不能就这样动不了的,求求你救救我。

    医生:这个病,现在的医学水平,恐怕是……你,你还是趁着能动的时候,给家人最后的告别。

    主持人:那天从医院回来,廖远开始没日没夜学习,英语四六级雅思,毕业论文,各科分数,再毕业前拿到一家跨国公司的职位,三年不到晋升部门总监,一年前回到家乡实现对家人承诺,改善生活,留下一笔存款,这笔存款够他们下半辈子过小康生活。廖远在得知聂芸和富二代在一起,廖远怕富二代是用完即弃的渣男,动身到聂芸城市,开始他的计划。他的计划执行得顺利。一晚,一间漆黑的房间里,廖远卷伏再床上,周遭寂静得只听到秒针得滴答响,生命的时长在那滴答声中流逝。

    男声:再见了聂芸,再见了爸妈,再见了世界,我不害怕死亡,只害怕遗忘,记住我吧!还是不要,我的故事在时间中徜徉,流进你心里最好,留不住的就放手吧!

    主持人:时间线回到今天,聂芸晋朗抓住廖远的手。

    女声:我知道,都知道,我原谅你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但不能原谅你打算把你从我的世界中抹去,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割舍的一部分。我们曾经那么深爱对方,但时间错过了,失去彼此,回不去,但你就像我哥,我依然爱着你,让我照顾你吧!别再对我不管不顾,好不好!(砖头对着晋朗)晋朗,我知道这对你很残酷,我不能把我的心全部交给你,你要离开我不反对,但请你不要放手。

    主持人:晋朗并没有出声。我也觉得他也不好发声,有可能连作者现在都不能描写出他的心情,或者用什么语言表达他现在的情况。你女朋友说她爱你,但心里也有别人,而且不是别人,这人正是几个月前整垮你的那个。正常情况下,他巴不得他光速往下掉,怎么可能把他拽上来,除非他有病。

    另一把男声(咬牙切齿):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扑上来救你,真的我不明白。这就像我不明白,你怎么能对一个你喜欢的人下毒手,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不要命地拽你出深渊。但我明白,只要你掉下去,我就会失去她,不是因为我见死不救,而是从你掉下去那一刻开始,她的人格里就缺少你这一块,这个她不再是我认识的她。我并不伟大,能和情敌分享,我很自私,我那么爱她,凭什么你一出现,她就要往你靠。你上来啊,我们公平竞争,我会把你从她心里赶出来,一点影子都不剩,到那个时候,你就安心离开。

    男声:放手吧!让那个在你心里意气风发的少年离去吧。你应该去接纳一个完整的人,放下过去,重新出发。你看,这个把我抓住的人就不错,放手吧!或许这才我最好的结局,我不想最后留在你记忆里的是面容扭曲,四肢痉挛的男人!

    女声(啜泣):不要,不要,求你不要(边摇头边说)不要,不要放手。

    主持人:好了,整部剧就是在这里结束,是真的结束,真的结束,真的结束。这个开放式结局,或许是九流编剧想得高大上,或许真的没时间在写下去了,或许是有《神啊!请再赐给我一个甜蜜男友!》。我不得而知,不过这结局晋朗聂芸的态度转变十分突兀。观众们可以回顾上面的剧情,编剧根本就没有交代,或者过渡他们态度的变化,聂芸是知道知道廖远是喜欢自己,不可能伤害自己。而且聂芸也明白自己对廖远的态度,然而她还是放任晋朗报复,这没有提及。本来冷漠的她又为什么最后又情深地拉廖远一把,这就给人的感觉很绿茶。说完女主,说一下晋朗。晋朗就像我之前所说,他就应该把廖远置诸死地,不论是情敌,还是报复,都应该放手,但他很作,这都没有交待。总之,结局有很多反转,但都是十分突兀,本来挺好很好的故事,但都一笔带过,没有留给观众思考的时间,就匆匆结局了。这最后一集又有多少片段切换,多少事要交代,而且每个过场都特别短,要说的内容又特别多,以致很多内容都堆叠在同一个过场去说,一不小心就要漏了某个,然后你越往后看,你就会越多疑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那样,为什么又这样,我在哪里,我看的是什么东西,我是谁。不过最后的三人独白,还是挺盐的,不然不会现在观众席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对吧!

    观众稀落响起掌声,最后掌声汇成一片雷鸣。

    主持人:好了,这一期的时间也就差不多,我们下周再见,感谢大家观看脱口秀,我们下期再会(鞠躬)

    男声:你是不是忘了,今天的主题是《一个男人的脱口秀》,不是《神啊!》宣传会,你足足写了九千字,都没有到主题。

    主持人:对对对!那么敬请各位观众老爷们继续收看我们的《一个男人的脱口秀(下)》,我们切个广告,回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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