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冠十分广阔。我凑近细看,树的主干上挂着一个标牌,上写:树名、皂角树,树龄、420年;落款:银州市园林局。我一算,它应该是在明朝末年在此种植的,我伸开双臂试图抱着它,却发现还有十几厘米的差距。离这棵古树不远处,还有三棵枣树,我走过去看了看树上挂着的标牌,显示它们的树龄均在三百五十年左右。在宁都省的地盘上,据我所知,像这样的古树,存世量非常少。园林局对其实施保护,是明智的。
我正在欣赏这几棵古树,猛然看见有一个人带着审视的眼光向我们走来。他走到离我约有五六米的地方,用带有浓郁的方言向我问道:“请问你们从哪里来?到马家堡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回答道:“我们是从市区来!想找你们村委会的人问个事!”
他说道:“我就是马家堡村的村委会主任马建国。你们是--”
我一听,当面这位就是这个村的最高行政长官,连忙从身上掏出工作证递给了他。他接过我的证件看了看,立即堆上了笑脸,恭敬的问道:“呀!原来是省公安厅的领导来了。”接着热情地对我伸出了双手。
我跟他握着手,解释道:“我只是省公安厅的普通工作人员!可不是领导!我叫王海涛。”
马建国显出反对的样子,说道:“那么大的处长!还不是领导?在我们这个小村子里,一年里也见不到几次像你这样大的领导。只是-不知道王处长来我们村要视察什么呢?乡政府也没给我们通知!”
我笑着说道:“我真的不是来视察的!只是临时决定到你们这里来了解点情况!所以也就没通知你们乡政府。”
马建国仍然带着热情劲说道:“哎呀!不管你通知没通知乡里,我们都非常欢迎省公安厅的领导来我们村指导工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到我的办公室去吧!”说着,他给我和石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无意间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这样一个类似于废墟的地方,哪里有办公室那样的房间呢?可我又担心伤了他的自尊心,也就没有问出来,只是跟着他向前走。
刚刚走了几步,我问道:“马书记,这儿离你的办公室远不远?要不要开我们的车过去?”
马建国抬手向前一指:“就在前边不远,用不着开车。”
刚才没注意,不知什么时候又下雪了,而且这雪花越落越密、也越下越大。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时,满眼只是漫天的雪花,且是雪雾莽莽,哪里有什么房屋。但既然他说没多远,我也就不打算开车了。
我们就这样,跟着马建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一段路程,来到一座房屋跟前,他用手一指,说道:“这就是我们马家堡村村委会办公的地方。”
我把他所指的房子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座房子房龄绝对有三百年的历史。它的地基全部是用一米二十多长、三十厘米宽的石块铺就,墙体全部是用四十厘米长、二十厘米宽的山石砌磊而成;房屋的高度远远高于常见房屋的高度,它的房顶属于尖顶形式,房子的最高处,均匀地耸立着三个小鸟一样的福兽,它的四个挑檐处,也是用石头雕刻着不知名的神兽。而整座房屋的结构是庄重而高大,共有五间房屋,座北朝南。从这座房屋的建筑规模来看,当初建它的主人要么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要么就是资财雄厚的富裕人家。
这座建筑虽说年久失修,显得有些破败不堪,但仍能看出它当初的雄伟与气派。
我赞叹道:“这是古代的建筑呀!应该列为文物保护起来的吧?怎么成了你们村委会的办公场所了呢?”
马建国笑了,露出了满嘴的黄牙,脸上的皱纹也显得沟壑纵横,嘴里说道:“啥文物!没人把它当文物。”
我们说话间,已经走进这个建筑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皮肤显得黄黑的女人走过来。
马建国看我一眼对她说道:“这是省公安厅来的王处长,去给领导泡一杯茶。”然后对我说道:“这是我的婆娘。”
我忙对她问好,她也礼貌地给我点头施礼。
我们各自在椅子上坐下后,马建国说道:“她兼任着我们村好几个职务!我们村委会就我和婆娘两个人。”
我笑着问道:“那你们村也算是咱们全国最特殊的村委会了吧?”
马建国也笑着说道:“就是!就是!”
我们说完了闲话,我就扯到了正题上,对他说道:“马书记-”他刚才对我说明了,他本人担任着这个村的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而村里所有其他的职务全部由他的夫人担任。而我按照官场的规矩,我必须称呼他为“书记”才是正确的。
我说道:“马书记,我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你们村哈志军的一些情况,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马建国听了我的问话,说道:“我们村没有叫哈志军的人啊!”
我一听,傻眼了!没这人?难道我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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