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我直奔原来的老厂子。
门卫室的门虚掩着,我推门走进去,一个面生的年青人正趴在桌子上犯瞌睡,我敲了敲桌子,喊醒了他。
他有些不爽的问我找谁,我说找抠脚陈。
他没好气说:你找的是陈德胜吧,他上个礼拜就辞工了。
辞工了?我颇为诧异。
以抠脚陈的年纪,当门卫简直是黄金职业,除非老板开掉他,不然老东西能赖到躺进棺材那天。
他突然辞职,难道是家里出了急事?
抠脚陈是本地人,家在市郊燕子岭的陈家铺村。
我在厂门口拦了辆的士,说去陈家铺。
的士司机吐了一嘴槟榔渣说:“老弟,陈家铺那边最近不太平,闹鬼闹的厉害,你去那干嘛?”
闹鬼?抠脚陈这时候回去,会不会跟这事有关?昨晚上,我无缘无故跟他在燕子岭坟头下了一夜棋,这事不解开,我寝食难安。
“去看个朋友,老哥就帮忙走一趟吧。”我说。
“成,你要不怕,我就拉一趟。”毕竟是大白天,司机大哥很爽快的答应了。
到了陈家铺村口,我下车徒步走进村里。
村子里很安静,村道上随处可见纷飞的纸钱,家家户户门前贴着符纸,门口用红绳吊着五彩斑斓的活公鸡,狗见了生人也不叫,焉吧叽叽的躺在窝里,一动也不动。更奇怪的是,大白天的,村里竟然一个人都见不着。
我去,还真闹鬼啊!
抠脚陈家在村子西头,独门大院,里边是几间的平房。
院门虚掩着,门口挂着一根红绳,上面黏贴着一连串的朱砂符纸,门把手的环扣上还系着精致的小铜铃,整的跟道观开道场一样。
我走进院子里,喊了几声:“是老陈家吗?”
过了片刻,屋里走出来一个面色憔悴、惨白的中年人,咬着香烟,问我找谁。
我说是陈德胜的同事,找他有点事。
抠脚陈的儿子叫陈彪,一听说是他爸的同事,把我领进屋里,指着屋堂中间挂的一张大黑白照,目光黯然说:你来晚了,我爸七天前走了,昨晚刚过的头七!
“老,老陈,走……走了?”我浑身发抖,说话直打哆嗦。
抠脚陈死了,那昨晚与我下棋的岂不是个鬼?
陈彪见我神情怪异,让我进里屋说话。
你是不是见过到我爸,还跟他下棋了?我还没开口,他先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他双手掩面,用力的搓了搓脸,摇头苦叹了一声:造孽啊!
他这一吆喝,我心里就更慌了,问他到底咋了。
他拍拍我的手背,从柜子里拿了瓶白酒,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了我,一抹嘴说:“老弟,我说出来,你别怕啊。”
“我们村里闹鬼你也看到了,我就不瞒你了,这鬼就是我家老头子。”他说。
我最害怕的就是听到这句话,老子还真是撞鬼了。
怕也没辙了,我硬着头皮,灌了两口酒,这酒入喉有一股酸泥酱子味道,而且苦涩无比。我心想,难不成酒变质了?
不过,我此刻早已经身心俱惊,有口酒喝就不错了,就催他赶紧给说说。
陈彪在屋子里四下扫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我爸生前爱下棋,七天前他辞工了,说是在厂子里呆腻了,没人陪他下棋。回来的当天晚上,家里来了个客人,跟老爷子下了盘棋,然而老爷子就是死在这盘棋上……
陈彪神情阴鸷,阴沉的声音拖的很长,气氛很是诡异。
我没说话,只是喝酒。他接着说:那天晚上,老爷子没吃饭,房间里的灯一直亮着,并不允许我们去打扰他。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去给他送饭,发现他倒在地上已经没气了,桌子上还留着一个棋盘……
抠脚陈的棋艺很高,什么人下棋能把他给活活逼死?我心中很是诧异。
陈彪说到这,声音愈发的低了:我爸死后,陈家铺就开始闹鬼,村里跟我爸下过棋的五个老头全都死了,大家都说是我爸的鬼魂把他们带走了,兄弟,你昨晚真见着我爸了?那你得小心了。
我问老爷子是不是葬在燕子岭上,墓碑上还没刻名字?
陈彪说,是的,闹的太厉害,刻碑的人都跑了,连名字都没刻,就立了个寡碑。
他这么一说,我心揪成了一团,疼的全身发颤。昨晚跟我下棋的是抠脚陈无疑了,跟他下过棋的人都死了,下一个岂不是就轮到我了?
我心里又堵又慌,哪里还敢听下去,眼瞅着天快黑了,我连忙找个借口,起身与陈彪告别,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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