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对着桑鹿鸣温柔的说道。
“民女桑鹿鸣参见世子。”
顺着茯苓的引导,桑鹿鸣碎步上前,行礼道。
“免礼,你们姐妹二人多日不见,是该好好说说话,”
至千屈居座于主位之上,笑着缓缓说道。
鹿鸣倒也不矫情,得到至千屈的首肯便起了身,抓着茯苓的手回道:
“我前几日心悸受凉,后来发作的厉害了些,不过有师傅在,我自然无恙,你莫要过于担心,还有半月便到了比赛之日,茯苓,你一定得好好静下心练习,你放心,其余的事我会搞定的。”
桑鹿鸣看着往日的密友终于再有了当初的模样,心中更是欣喜难掩。
茯苓虽知鹿鸣此举多有逾越之处,但看到世子并无责怪之意,便也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看着鹿鸣,但听到鹿鸣所言比赛之日,茯苓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
桑鹿鸣自然意识到茯苓之异,怀疑地看向了一旁怡然自得的世子,至千屈看见鹿鸣犹疑的眼神,倒是神色不变的说道:
“茯苓姑娘面容有毁,不过前几日我寻得了一个制作人皮面具的匠人,比赛之日倒也能糊弄过去,三日后,他便会将茯苓姑娘的面具呈上,到时茯苓姑娘有何不满自可提出,不过,这茯苓姑娘的玉指伤害严重,近期内难以复原,这弹琴、画画都会受到影响,并且太医也说了,在此之前,茯苓姑娘的手不宜进行相应的比赛。”
桑鹿鸣看着茯苓躲躲藏藏却被纱布裹满的手指,思索后道:“茯苓,不如……”
大半天寂静无声,茯苓抽开自己的双手,沉下声音向至千屈跪下,道:“小女子受世子大恩,感激涕零,不过此赛茯苓必要参与,还望世子再助茯苓一次,茯苓定不会让世子失望。”
桑鹿鸣看着涕泪满面的茯苓,心中不忍,可茯苓带伤参赛,变数太大,她既希望茯苓夺得头名,又担心她手上的伤势。桑鹿鸣凝神不语,至千屈看着眼前同样执拗的姐妹两人亦不置一言。
茯苓顾不上桑鹿鸣的古怪神色,急切道:“世子如不信,不如就让茯苓当场一试,还望世子准允。”
言罢,便开始解开缠绕自己指尖的纱布,纱布退去,十指仍然红肿不堪,难见当初那修长完美的玉指。桑鹿鸣看着早已变样的手指,默然泪下,眼前的女子竟不知承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苦痛。
桑鹿鸣自知茯苓之意,不再劝导,只是紧紧抱着浑身还在颤抖的茯苓。
至千屈微微愣神,没想到茯苓竟然如此刚强,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道:“钧末,备琴。”
片刻后,府内的侍从便将一把上好古琴放置于茯苓前方,桑鹿鸣拾衣而起,拉着茯苓悄然一笑,四指洒在她的手心处,握起她的红肿的手指,道:“不如就弹你作的春颜平调如何?”
此曲曲调清幽,但指法复杂,不过好在此曲二人甚为熟悉,鹿鸣可在其中分担茯苓所主曲调的复杂之处,可以让茯苓在让手指甚少压力的同时主导曲目,倒也不失其技巧的表现。茯苓知道桑鹿鸣之意,回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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