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院子不远处的“福字号”官店门口,却不知为何围了很多人,陈梓文提议绕开走,不要招惹官店的人,朱栴不肯,三人只好硬着头皮朝前走。
“马兄,你个头高,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马世勋朝前走了几步,在围观者的外围看,不看则罢,一看吃惊不小,难怪今日西市坊如此多的亲军,原来是太子爷来了。
“公子爷,是太子爷,太子爷穿着百姓的衣服出宫了,要不要上前打招呼。”马世勋低声问朱栴。
“大哥来这穷苦市井做什么?先别说话,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朱栴说着话,快速将自己的头发弄得散乱不堪,以免被认出来。
陈梓文带着朱栴就钻过人群,到了人群里面,这才看清,果然是太子哥哥朱标,朱标穿着市井百姓的衣服,正在和两位官店的大汉理论什么,边上也穿百姓衣服的正是他的两位侍从。
“怎么这市井只有你家一家卖盐?其他商户怎么无盐可卖?莫不是你等在捣鬼?”朱标正色道。
“我说这位公子,看你穿着不俗,怎如此不懂事理?这官店是你可管的?那些商户没有盐卖和我‘福字号’有何干系?”一位大汉和朱标吼着。
“放肆,狗仗人势的东西,我家公子爷可是你这下三滥可骂得?找死吗?”侍从冲上前去,要和大汉理论动手。
朱标拉住侍从,笑笑,道:“那若其他商户有了盐引,可以售卖食盐,你这‘福字号’可就不是独家售卖了,怕是这盐的价钱就不会这般贵了罢?”
“这位公子说得对,这‘福字号’不让其他商户售卖食盐,他家仗着官店,抬价售卖,没人敢管啊。”
“那陈有千陈老爷,就是应为有盐引,才得罪了这‘福字号’,被江宁县的捕快李二存害死的。”
“呸,官店,就是鱼肉百姓的黑心商家。”
大汉被围观者说的面红耳赤,恼怒不堪,道:“这位公子,无事就去一边玩去,休要在这里挑唆众人,信不信咱打断你的狗腿。”
陈梓文看的是咬牙切齿,就要冲上前去说话,被朱栴一把拉住,示意他再看看。
“官店怎么了?朝廷开了官店是让你等鱼肉百姓的吗?混账东西,完全不知朝廷设置官店的本意,却还在这里逞强作恶。”朱栴说着话,对身边的侍从道:“将这‘福字号’记住,看他还逞强几日。”
朱栴看着太子哥哥,更是好生佩服,这位大哥真是好涵养,面对着“福字号”的恶人还有如此耐性,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想着便想帮大哥出口气,便大喊了一句。
“大哥,这位大哥说的对,恁死这‘福字号’,恁死它。”
朱栴喊完,朱标循声回头看过来,朱栴早将头埋在人群里,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朱标转过头去,道:“你这‘福字号’的食盐可是来自扬州?全京城的盐怕是也没有你家卖的贵。”
“公子,这‘福字号’的盐要卖十文钱,东市坊也就卖六文钱,真是太黑了。”
又有围观者大喊着爆出了东西市坊盐价的差异,两个大汉听完,更是羞恼不堪,就开始大骂起来。
“看在你像个读书人,老子不和你纠缠,你三人快走吧,不然让捕快抓起来,治你等个滋事罪责,那就不好玩了。”
朱栴一听更是来气,又探出头大喊了起来:“这位大哥,砸了这‘福字号’,砸了这‘福字号’。”
朱标又是循声回头看了过来,朱栴又是将头埋在了人群里。这时人群里却爆发出了大喊声。
“砸了这‘福字号’,砸了这‘福字号’。”
朱标举手示意围观者安静,围观者安静后,朱标道:“各位市井乡邻,这‘福字号’自会有人来处理,请大家冷静,勿要做出过激之事。”
那两个大汉却不依了,就要上前对着朱标动手,此时马世勋见太子爷要被欺负,便拿出亲军腰牌大喊一声,站了出来。
“亲军都尉府南镇抚司镇抚使在此,哪个敢动手。”
这一声大喊,福字号的两位大汉都怔住了,不敢在朝前走,只好黑着脸后退了两步。围观者也是让开了路,让马世勋过去。
马世勋挥手在两位大汉前亮了亮亲军腰牌,狠狠瞪了二人一眼,随即将腰牌揣在怀中。
之后,对着太子朱标抱拳行礼,道:“公子爷,这边请,我家小主人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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