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楷,笔法刚劲间又似是横扫六合、气吞天下之势,再看落款居然是刘伯温。
朱栴不由得大喊了一声好:“好字,刘诚意的好字呀。”
这一声大叫,却惊起了屋子里坐着的孙大官人和闻师爷,二人走到门口,惊讶的看着朱栴,尤其孙大官人,更是一脸惊喜,没想到这小花子还识得刘伯温的字。
“小兄弟,你识得刘诚意的字?说说,你是如何识得的。”
孙大官人似是来了兴致,身子前倾着问朱栴,一派谦虚恭敬的样子,而闻师爷却笑着在孙大官人的身后盘着串珠,看着二人说话。
边上的马世勋三人也为朱栴捏把汗,这要是说不好,若惹了这孙坏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庄园门口那些绑在石柱上的匠户和窑头就是前车之鉴。
“回大官人话,当年收养我兄弟四人的黄老爹,曾有幸得到过刘伯温刘诚意一把扇面,老爹就教了小花子识刘诚意的字。”朱栴慢条斯理的说着。
“那扇面何在?”孙大官人又弯了弯腰,急切的问。
“不满大官人,花子门真是无奈,前半年讨要的光景不好,饿的慌,将那扇面五十文钱卖于了东市坊摆自摊的一位不第秀才,说来惭愧。”
朱栴唉声叹气间,低垂着脑袋,一副自惭形秽的样子,惹得孙大官人也是长叹了口气。
“小兄弟莫要叹气,自今日起你兄弟四人就是我孙府的人了,本官人明日就派人带你去找那落第秀才,赎回刘诚意的扇面。不满几位兄弟,本官人也很是敬仰那刘诚意。”
孙大官人说着话,请朱栴四人进了屋子落座,有丫头也端来了茶水。
朱栴却无心思喝茶,顾盼间却看着屋子两边书架上的书籍,一脸喜色,这孙大官人家居然收藏了这许多书籍,难怪他用了个读过书的闻先生做师爷,想来这大官人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了,一个读书人怎么狠心去横行窑场呢?
孙大官人端起了茶水,示意几人喝茶,朱栴这才回过神来。
抿了口茶,孙大官人道:“看得出来小兄弟喜欢读书,好啊,往后做了本官人的侍从书童,这里的书随你读,没人可以打搅你,几位好生做事便是,本官人不求闻达天下,但求野鹤自在”
“谢大官人美意,我兄弟四人定当以死相报。”马世勋抱拳回话。
“对,大哥说的是,我兄弟四人定当以死相报,誓死追随大官人左右。”朱栴附和着马世勋的话。
“好,从今晚开始,小兄弟就是本官人的侍从书童,其他三位兄弟可跟着闻先生,听从闻先生安排就是。”孙大官人听着朱栴几人说话,高兴地站了起来道:“本官人府虽地处郊野,却也落得个自在,别看那些勋贵住在皇城根下,本官人不艳慕,谁说郊野不可以锦衣玉食了。”
孙大官人说完,闻师爷会意的微笑点头,手中的串珠依旧在不停的盘着。
“大官人所言极是,想当年那杨宪曾是当今圣上的红人,结果呢?那胡惟庸不可谓不显贵,可结果呢?那李善长官拜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照样身陷囹圄。”
朱栴一时口快,说出了杨宪、胡惟庸、李善长的结局,听得孙大官人和温先生眼前一亮,二人四目对视间,相互微微顿首。
“报。报告闻师爷、大官人,小的们抓住了一位闹事者,此人居然赶来庄园门口私放那些匠户和窑头。”几人寒暄间,家奴上前前来禀报。
孙大官人和闻师爷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笑毕,闻师爷对着报信的家奴道:“好啊,还真有人敢来造次,看来今晚的瞌睡果真要耽误了。”
“有劳闻师爷去处理吧,本官人懒得理会这些小事,真是扫兴,这些不知好歹的烧窑匠。”
孙大官人说完,闻师爷就抱拳点头,转身出屋子,刚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着朱栴几人道:“几位兄弟随本师爷去看看热闹吧。”
朱栴几人就抱拳应允,就要跟随闻师爷出屋子。
“闻师爷,小兄弟留下,其他几位兄弟随你去吧。”孙大官人微微笑着道。
“是,大官人放心。几位黄兄弟,随本师爷出去,小兄弟留下。”
闻师爷说完,马世勋几人一阵为难,这样就要和十六爷分开?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随闻师爷去学习,小弟陪着大官人读读书。”
朱栴急忙给马世勋几人宽心,几人这才不情愿的跟随闻师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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