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瞬间毙命。”朱栴俯下身子看了一眼二人的死相后道。
蒋瓛看着面前的两具尸首,大喊道:“传仵作,这一个时辰内来此牢房的,统统候审。”
朱栴还是伸手依次在孙大官人和闻师爷的脸上一摸,二人的眼才闭上。见自己想要见的人已经被杀,要问的话无从问起,朱栴还是无可奈何的和蒋瓛告辞。
“蒋指挥使,事已至此,怕是北镇抚司的亲军已经有人被恶人所买通了,本公子也只有告辞了。”
蒋瓛无奈,也只好起身送朱栴几人出了诏狱牢房,直到了北镇抚司的仪门,这才和朱栴几人告辞。
出了北镇抚司,几人一阵恶寒,连镇抚司里的人犯都被暗杀,这还了得,那其他官衙里岂不是更是有人随意出入,随时夺人性命?
“怕是这孙大官人的死又要算在公子爷你的头上了。”李享有些忧虑的道。
朱栴看着北镇抚司署衙门口稀疏走过的行人,还是哀叹了一句。
“本公子个怕是有十张嘴也无法说清了。”
说罢,朱栴径直朝街巷尽头走,李享五人也跟着走,众人都不说话,似是都憋着一股劲无处释放,只在脚下用力走着。
直走了几条街巷,李享几人还是不知道十六爷要去哪里,李享还是几步到了朱栴身旁,轻声问道:“公子爷,我等这是要去往何处?”
“华楼会馆,除了于文那里,本公子何处都不想去。”
朱栴大吼了一声,脚下的步伐更快了,几人只好加快步伐跟着,也被十六爷的吼声所震慑,李享和项来还是首次看到朱栴发如此大的火。
主仆一行人到达华楼会馆的街巷时,华楼会馆门口已然围了好些人,还不时传出有女子嘤嘤的哭泣声,到了跟前,拨开围观者后,朱栴几人吃惊错愕,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于宗庆和常信二人穿着前几日朱元璋赏赐的千户、百户衣服,二人立在两匹马前,边上是一辆带棚顶的马车,马车旁一位妇人正哭泣着给华楼会馆的馆主于文扣头。
“老爷,这些年你对我母子不薄,贱妾也是无奈,老爷这休书就是儿子的命,老爷你好自为之吧,呜呜。”哭泣的人正是于宗庆的母亲于夫人。
于宗庆也过来陪着母亲跪下,抱拳道:“父亲,从今往后你只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宗庆自是会为母亲养老送终,只怕父亲你……”
于文更是难堪,直歪着脑袋冷冷摆手,道:“既已拿了休书,你母子就走吧,从此你母子和本馆主再无瓜葛,是死是活随你们去吧。”
说完话,于文扭头朝华楼会馆里走去。此时,华楼会馆临街二楼的一间包厢的窗户却开着,窗口站着两位面色冰冷的男子。
朱栴还是扫到了窗户口站着的的二人,二人正是八哥潭王朱梓的侍从王喜和海杰二人。
“老爷,你好自为之吧,老爷,老爷……”于夫人跪着朝于文的背影挪了几步,早已泣不成声。
“父亲,你好自为之,我父子二人从此恩断义绝,江湖两望,陌路甲乙……”于宗庆也是泪流满面,朝着父亲的身影用力磕起了头。
围观者被于宗庆母子的悲切所打动,不少人在抹泪,更有人已经抽噎间泣声不止。
“公子爷,于馆主是休了宗庆公子的母亲,还断绝了和宗庆公子的父子关系,宗庆公子母子怕是要去往宁夏卫了。”史大亮轻声对着朱栴说话间,也是眼中发涩于心不忍。
“休得好,这休书可是救了宗亲公子母子二人呀。”
朱栴轻声回着话,随即将史大亮和赵可人二人拉到面前,在二人耳边低语了几句,二人便挤出人群,迅速闪了身影。
马车上下来了一位蒙着绛色帕子的人,她几步上前拉着于夫人,这正是常信的夫人。常信也上前,拉起于宗庆,几人将瘫软的于夫人扶上马车。
“夫人、公子……”
马车刚要走动,一声哭喊,万妈带着华楼会馆的姑娘们齐齐扑倒在了马车前。
于夫人挣扎着掀起棚帘,哭期间伸手就要抓住万妈的手,万妈也跪着挪到了马车前,双手紧握着于夫人的手大哭不止。
“夫人,这些年蒙你对妹妹的教诲,更蒙你对诸位姑娘们的调教,妹妹们舍不得夫人你走啊……”
围观者又是一陈唏嘘,朱栴看着于夫人的哭泣,再看她和万妈握手的劲道,忽地为于宗庆难过了起来,可怜的兄弟,怕是他从此世上再无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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