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弟别来无恙。”
“潭王八哥安好。”
朱栴再次躬身回礼的时候,李享、张秀才、赵妈、马世勋等七人纷纷上前跪下给朱梓行跪拜礼。虽是行跪拜礼,马世勋、史大亮、赵可儿三人却是一千个不情愿,这位潭王的人不但杀害了卓然兄弟,还屡次对公子爷下黑手,真是豺狼豹心。
“没想到是十六弟,为兄惭愧,惭愧。”挥手示意让李享一行起身后,朱梓顾盼间上前微笑着拉起朱栴的手,道:“十六弟快快进屋子说话便是。”
临近屋子的时候,朱栴还是回头对着李享几人道:“两位先生、赵妈,几位侍从,本公子和八哥潭王叙旧,你等可下楼候着便是。”
朱栴没有当着八哥潭王朱梓的面称呼马世勋、史大亮、赵可儿三人为“兄长”,毕竟眼下不是大宅院,而是客栈,还是要注意不给人留口实。
李享几人看着十六爷被潭王朱梓拉进了客房,几人还是缓缓下了楼。王喜和纪廉带着一行随从目不转睛的盯着朱栴的随从下楼后,这才各自慢慢回了屋子。
“十六弟,如此晚了,怎地想到要来见为兄?你又是如何找到这同福客栈的?”朱梓嬉笑间,问朱栴。
“回潭王哥哥,十六弟知道哥哥今日已经抵京,特来相见,以表十六弟对兄长的敬仰之情。”朱栴抱拳,躬身行礼间,回道:“兄长为大明驻守一方,劳苦功高,兄长抵京,纵是再晚十六弟也理应前来探视潭王哥哥。”
朱栴说话间,“兄长”、“哥哥”、“潭王”的一通表述,也让朱梓有些凌乱,他俊朗的笑笑,抱拳回礼道:“十六弟如此客气,如此顾念兄弟之情,莫不是要连夜将那些抵京的王爷、兄长都要拜会了不成?哈哈…”
朱梓如此一说,朱栴忽地脸上一阵发热,八哥潭王这是在奚落自己拍封王兄长的马屁吗?想着,朱栴还是抱拳客气回话。
“潭王哥哥,十六弟连夜到此,不为别的,只是想和哥哥叙叙旧、说说话,十六弟少不经事,恐有得罪潭王哥哥的地方,还请潭王哥哥多多谅解,十六弟求哥哥了。”说话间,朱栴落泪不止,忽地给潭王朱梓扑通跪了下来。
潭王朱梓为朱栴的举动一怔,上前就要扶起朱栴,道:“十六弟这是何意?莫非对为兄有成见不成?你我兄弟一场,虽不是一母所生,却是同父皇子,十六弟怎地如此不信任为兄?”
朱栴落泪间,抓着潭王朱梓的手,却是不肯起来,直让朱梓很是尴尬无奈,这十六弟怎地如此倔强不堪?难怪他小小年纪就在东市坊开了水粉店,还很是会赚取银子。
“潭王哥哥,十六弟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我兄弟皆不是高皇后所生,秦王、晋王、燕王、周王几位兄长已经是大明封疆大吏,且他们势力雄厚又深得父皇的厚爱和信任,以潭王哥哥的实力如何和几位王爷比?求潭王哥哥认清形势,莫要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啊。”朱栴极力劝解朱梓。
听了朱栴的话,潭王朱梓不由得心头一颤,这魔障的十六弟真是不可捉摸,他小小年纪知道的也太多了,就连自己的心思他都了解的不少,想想真是后怕。
想着,朱梓还是佯装不解的样子,道:“十六弟你在说什么?为兄不堪明了,朝廷之事,还是莫要议论为好,以免惹父皇生气。”
“潭王哥哥,你怎地就不明白兄弟的心呢?你我兄弟一场,怎好恶意相向?兄弟知道哥哥你生气,焚烧了兄弟的花间坊老作坊,兄弟更知道哥哥你的手下杀害了兄弟的贴身内侍卓然,兄弟这才忍无可忍一时糊涂,联合了亲军诛杀了凶手,那十余人没有一人生还,皆因他们重罪在身,或许只有他们死,才不会连累哥哥。”
朱栴跪在朱梓面前,哭诉间一口气历数了朱梓和他的手下所做的恶事,直听得朱梓后背发冷,不知如何回复朱栴。
“十六弟,你定是受了奸人的挑唆,才说出了这样的话,为兄磊落坦荡,不曾做出对不一起十六弟之事,还请十六弟明辨是非,还为兄清白才是。”朱梓为自己辩解间,硬是拉起了朱栴,将他推在了椅子上,道:“十六弟不可信口雌黄,此事若传入父皇面前,你我兄弟怕是难以做人了。”
看着面前的八哥潭王朱梓极力为自己辩驳,朱栴更加难过,本指望连夜来这同福客栈见八哥,希望他可以悔改,勿要一错再错,没想到他如此狡辩,拒不悔改。
想着,朱栴一阵悲凉,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命该如此,谁也无法替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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