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更加冷冷的目光炯炯凝视着他,身躯庞大无比,在夜色和灯光共同的陪衬下,犹如身披黑甲的远古巨兽。
花滚滚吞掉嘴里的肉,一低头,脑袋上的酒坛子落在手心,探着鼻子闻了闻,将酒坛子塞进嘴里。
“嘎嘣,嘎嘣。”
每一声都仿佛在咀嚼山坡上众人已经冻结的苦胆。
敢拿酒坛子砸六阶异兽脑袋的狩猎者,空前绝后也就这夯货一人了吧——空前是肯定的,这个绝后么,愿老天仁慈,保佑保佑这货别被一巴掌呼死。
当然,如果真把黄大山拍死拍碎拍成灰也跟大家没关系,滚滚大人您开心就好,我们就是随便看看热闹,完全不耽误您老人家的兴致。
黄大山都没看清眼前的滚滚,扯着嗓子厉喝,“你瞅啥?”
“唰拉!”
一条粉色的大舌头由左至右横着舔过山爷胸口,黄大山身上三阶沼泽鳄龟皮甲瞬间变成丝丝缕缕的絮状物,隐约可见其下黝黑的肌肉。
山爷一脸懵逼,眼中多了几分清醒,结结巴巴的打了个招呼,
“嗨,滚!”
滚你麻痹啊!!
一山坡的狩猎者开始仔细琢磨从哪走能溜的快些了,等六阶巨兽发起怒来,还不把他们这群渣渣瞬间清场?
“嗷呜!”
滚滚从牙缝里抠出一片酒坛子的残渣,丢在山爷脚下。
山爷翻了个白眼,义正言辞,
“小孩子不能喝酒!”
谁TM敢给六阶异兽喝酒?
“吼!”
山爷晃悠着从十米远的地方爬回来,地面的纳香红豆空了一大块,被吹得露出一片白地,连土都被刮去厚厚一层,
“那...那个,拿酒来。”
谁TM又敢不给六阶异兽喝酒?
一堆装了十斤酒的坛子,滚滚捻在手心就像小孩子捧着一把糖块,然后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
“嘎嘣,嘎嘣!”
滚滚眼睛一亮,众多冒险者居然从它那张黑白分明的熊脸上看出了微笑和幸福。
滚滚飘了起来,在空中滚来滚去,又翻身人立空中,攥着熊掌挥拳踢腿。
沈峰看得一惊一乍,而后又有点入神,“这...这不可能,他在学山爷的醉拳!有三分相似!”
经沈峰一说,众人再仔细一琢磨,那一拳一脚、一歪一倒,圆润翻滚的样子,可不就是黄大山刚才打过的动作么。
成精了!
不得了,这熊成精了!
“嗷呜!”
又被喷了一脸口水的山爷转身对白穹首说,“酒酒酒!找林老弟要酒去啊!!”
白穹首耸肩,“我看还是让它吃了你干净。”
“老子出!流通点老子出,快TM去啊,不然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一坛坛三彩蛇酒流水一般送了上来,滚滚盘坐在地,手舞足蹈的将一坛坛蛇酒送进嘴里,用心品尝,大眼睛眯起,一脸陶醉。
山爷如丧考妣的咧着大嘴,眼角都在抽抽,即使在半醉半醒的之间他也能清晰的看到自己以后的样子,豆干与花生同嚼有火腿味儿的嘛——不,他连花生也吃不着了,林愁的花生,肯定又是高价奢侈品。
总之,他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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