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所来的目的,只不过因为被宁承玉气得浑身发抖,这时候竟也找不到理由同她说起。他咬牙切齿问道:“你前次进了宫,究竟干了些什么好事?”
宁承玉皱了皱眉,上下看了他几眼,暗想他又是中了什么魔障,此时想起这个话头来询问她。
她也就冷冷道:“爹爹这话何意。”
宁无求自是想起了那日早晨,这丫头一身清素衣裙,昂头从他面前走过的样子。不由几乎将自己的牙根咬断:“我问你,你上回进宫觐见太后,都穿了什么好衣裳?!”
只要想起宁承玉那时倨傲清冷的一副模样,宁无求的心就像是触动了某跟逆着的弦,叫他难以再忍。
宁承玉的目光缓缓移到了他的脸上,似乎想要从他的面上看出些什么来,她清冷的笑了两下:“爹爹此时问起这个问题,莫不是背后又有什么吹了枕头风?”
她语意中的奚落再次让宁无求怒从心头起,但是宁无求想起此来真正要说的话,还是死劲地忍了下去。他喝了声:“逆女!休要顾左右而言他!”
“顾左右而言他?”宁承玉冷笑道,“那女儿就明明白白的说,女儿究竟穿了什么衣裳进宫,爹爹当天不是瞧得很明白么?怎么,爹爹若认为有何不妥当,在当天为何不阻止女儿?”
今次,本是实实在在拿住了她的错处,宁无求料不到她一番巧言机变,竟又堂而皇之遮掩过去,这让宁无求难以忍受。要他如何承认当天他根本不曾认出,那曾是清河郡主的衣裙,就这么由着那丫头,当着自己面穿着那衣裙进了皇宫。
宁承玉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心中冷笑。
宁无求指着她的脸,就骂道:“你胆大妄为、私自穿着你亡母的衣裳招摇过市,莫非我堂堂侯府真个如此不堪,竟需要你穿着旁人的衣裳出入宫闱吗?!”
说到底,宁无求还是顾及到了脸面,宁承玉穿着自己娘亲的衣裳,落到旁人眼中,会传出什么样不堪入耳的流言?
这宁无求,显然也是因为听到了这种流言,此时候才如此这般的怒不可遏吧。
宁承玉深吸了口气,语气倒是放柔了下来,她含笑看着宁无求,仿佛有些同情:“爹爹,女儿有没有衣裳,这不都是多亏了您那位好夫人吗?若非她拍着胸口保证,女儿又怎么会毫无准备,痴痴地等到了进宫当日,也没有等到她送来的新衣?”
宁承玉就知道左小婉必定不甘心,所以堵她一定不会将新衣送来,果然不出所料。
宁无求听她扣着左小婉的错处,立即冷冷道:“你用不着扯着你嫡母,你嫡母已同我说了,分明是你扯坏衣服在先,秀云坊才会来不及赶制出新衣来。说到底,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宁无求就是宁无求,一时间的说法能有好几变,一时怨怪宁承玉未穿着新衣,一时又责骂是她咎由自取。总之,只要是涉及到了他的心肝儿左小婉,他就立刻变得毫无原则也毫无脑子了。
宁承玉也是冷漠一笑:“爹爹想要安什么样的罪名,自然都是爹爹说了算,女儿再辩解什么,也是无用的。”
宁无求脸上划过一缕厌恶,却是忽然停了半刻没有再说话。
宁承玉早料到他今天所说重点必然不在此,能让一向厌弃此地的宁无求亲自来到这里,理由必定不会简单,也绝对不是为了骂她几句这般轻巧的理由。
想要骂她,他跟左小婉关起门来显然不知道骂过了多少句,没必要还跑到她的跟前来。
果然宁无求冷冷地,盯着宁承玉一会,才冷然说道:“你在宫中,除了觐见太后,还做了些什么?”
宁承玉心中琢磨着他真正的来意,原本她以为穿衣的事是左小婉捅到了他的跟前,如此看来他的态度,竟是有些不像。以宁无求的个性,若是左小婉告状,必定想法子弄得他火冒三丈失去理智,而此刻,他竟分明像是在压抑着火气。
宁承玉忽然淡淡笑了起来:“爹爹,您究竟想要问女儿什么?”
宁无求脸上仿佛有些不甘,又有些掺杂的愤怒,他开口慢慢道:“今日在宫中,四殿下问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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