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批阅考卷的考官,也都是门阀世家中的“饱学之士”。
如此一来,仅仅十数年光阴,整个大唐上下吏治为之一变,各道府郡县之中的官员任免,科举考试,府兵征役,全都被门阀世家所把控,而这些门阀世家,又大都世袭节度使。
他闻歌当年能够科举中第,一举成为“天子门生”,是因为才气高悬,才名太盛,即便剑南道的门阀世家各种掩藏,也掩不下去,不得不让他前来长安参加考试。
而若不是帝师古墨说闻歌年少轻狂,文章缺点磨砺,他当年必能被天子钦定状元,一举夺魁!
可惜,可叹,可怜。
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回去了……如今的闻歌,早已经不是当初天子钦点的门生,他也渐渐的被天子摈弃……或许,圣上自己也失望透顶,对于闻歌绝望了。
当年天子本希望闻歌进入朝中,凭借他闻歌的才名才气,能够在朝中抗衡门阀世家,为天子征战朝局,为大唐李氏夺回一线生机。
可是闻歌却选择了进入六扇门……
幸好,他并未让天子失望,他在六扇门中清正廉明,一举破获数百起大案要案,才有了六扇门当年的风光,也是因为他闻歌,引的天下不少学子立志进入六扇门当捕役,断案捉贼。
可是闻歌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探索这长安龙脉……大唐皇室,之所以还能延绵国祚,和这长安城地下的龙脉关系重大,尤其是长安龙脉中滋养的“血龙”,若是没有了这“龙元”延命,当今天子在如此重压之下,怕是早就亡故……这世间最难最难的差事,就是做皇帝。
偏生,无数人觊觎这皇帝宝座,巴不得坐在那个位置上。
只有闻歌知道,当今天子的心思,他本想靠闻歌这把剑去斩杀邪逆,可是闻歌触了龙之逆鳞。
这长安城地下的龙脉,就是龙之逆鳞,大唐皇室,离不开这血龙龙元,任何人对这里动手,都将引来天子震怒,这乃是夺走了天子的命元。
所以当年,闻歌被天子所恶,将他贬去了洛阳府。
但是如今,他闻歌回来了……天子虽然有一段时间憎恶闻歌,憎恶他险些毁了长安城地下的龙脉,但他又不得不倚重闻歌,因为天子知道,现在闻歌就是他手中的那把剑,即便这把剑有时会割伤天子自己,伤敌八百,自毁一千,但如今大唐只有闻歌这一把剑了。
天子,喜怒无常,若龙在潜。
闻歌已经跳上了龙脉石龙,他站在这石龙上,眯起眼朝周围看去:“和三年前相比,这里的血气更浓了啊!”
他心中有些凝重,虽然他并未将这长安城下龙脉滋生的“血龙”放在眼里,但他必须要提防那些躲在暗处的人。
有时候,人比起血龙可怕多了。
这血龙乃是洪荒异种,自上古遗存到了如今,依旧在长安城的地下龙脉中存活着,善噬血食,尤爱食人,但却被人圈养在此,剥心剖腹,取龙元服食。
“这么说来,当年我找到这里,也是有人故意指使……想不到,这天下间还有人能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我倒正是有些兴趣了!”
闻歌看了看周围后,纵身跃向一个方向,身形尚未站稳,忽然血雾中露出一道怪影,直向闻歌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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