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兵虽说全员战死,可前一夜被陈宗追赶时,俘虏却抓了不少。
这些俘虏连同关羽的书信,一并被送到了陈谦的大营之中。
有了他们,破城就在今日,投石机什么的也就用不着了。因此,陈谦才会停止攻城。
听着城下的江东军俘虏叙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事。会稽、庐陵二郡反叛,南昌被攻破,老将程普、韩当授首,以及孙策战死。
鄱阳守军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城下的人他们认识,大多都是前几日和自己守城的战友。因此,他们很清楚,这些事,都是真的。
所以,主公已经死了?那我等还在这里死守,又有什么意义?
周瑜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此刻早已被绝望布满。胸中的闷痛让他不自觉的咳嗽了起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手掌之上,早已是一片血红。
耳边,还响着士卒们的询问声、啜泣声甚至是咒骂声。周瑜明白,这鄱阳城,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了。
木然的走下了城头,周瑜甚至都没有跟黄盖打一声招呼,直直的朝着自己的临时府邸而去。
孙策的魅力是大,可也没有大到能让所有人为他殉葬的地步,想活命的人终究还是多数。
主公已死,昔日的战友又在城下保证,投降即可活命。这种情况下,即使黄盖拼命压制,依然有人打开了城门。
城门一开,早已等候多时的徐盛与周仓,立刻率兵入城。城中虽说尚有千余士卒,但除了黄盖的亲卫以及极小的一部分人以外,大多数都选择了跪地请降。
“唉!周公瑾一代人杰,却落得个如此下场。惜哉!走吧,去送他最后一程。”
城外,看着自家军队已经冲进城门,陈谦就知道大局已定。
不过,比起高兴,此刻他的心里,怅然之感要更多一些。
黄盖虽勇,但一来自身伤势未愈,二来徐盛、周仓本就不在他之下,此刻还是二打一。
纵然他已是豁出性命,可终究还是被徐盛打落了手中武器,并且绑了起来。
“竖子,要杀便杀,何故生擒?我黄盖,宁死不做背主之徒。”
恰好路过的陈谦闻言,轻叹了一声,随后便脚步不停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周瑜的临时府邸,方才亲卫已经从俘虏的口中问出来了。虽然陈谦知道周瑜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投降的,但他依然想去见周瑜一面。
府邸中,早已没有了下人的踪影。想来,要么是被周瑜遣散,要么就是自己逃了。
空无一人的府邸内,此刻却有阵阵琴声传来。
陈谦挥手止住了亲卫们要四处搜查的动作,迈步循着琴声而去。
后院中,周瑜端坐在凉亭之内。身上依旧是那件染血的儒铠,面色苍白如纸,时不时还会咳嗽两声。乍一看不像是往日那英俊飘逸的美周郎,反倒像个穷途末路的战神。
不过,他面前的琴却为他平添了几分儒雅之色。尤其是他虽然在咳嗽,可琴音却一丝不乱,那种从容不迫的态度,仿佛来的不是要杀他的敌人,而是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
陈谦驻足在院内,就这么静静地听着。麾下亲卫见状,也只好跟着一起演柱子。
良久,琴声结束,陈谦这才像回过神了一般,抚掌赞道。
“好一曲《长河吟》,公瑾在音律方面的造诣,我这辈子怕是都及不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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