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到底还是听话地出去了。
谢燕娘等她走远了,这才飞快地写下寥寥几个字,吹干后贴身藏好。
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是雪菱,她也不能完全相信。
刚刚试探了一番,瞧着雪菱是不认字的,谢燕娘这才松了口气。
扔掉的纸条写的不过是诗经上常有的一句警言,任是谁看了,也不能指责她的不是了。
雪菱回来的时候,瞅见散落一地的碎纸片,不由诧异。
谢燕娘写了几张大字,似乎都不满意,撕碎了扔在地上。
“好了,你收拾收拾,我心里有些闷,去后院走走。”
她终于停下手,扔下紫毫,转身就出去了。
雪菱替谢燕娘撩起帘子,低声问道:“可是要雪雁跟着姑娘?”
“不必,让她帮忙收拾行装,夜里大姐必然会让人过来看看,别让她拿捏住了把柄,少不得又闹出什么事来。”
谢蕊彤说一不二,少不得要盯着自己。
雪菱低低应下,谢燕娘独自在后院绕了一圈,走走停停,却是警惕身后是否跟着人。
等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找到阮景昕上回说的院墙底下,她迅速把手里的纸条塞了进去,再若无其事地四处转悠了一圈才回到了屋内。
果不其然,谢蕊彤派了连音过来瞧瞧。
看见谢燕娘收拾得差不多了,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禀报了。
雪雁努努嘴,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大姑娘有多关心三姑娘,生怕她没收拾好东西,落下了什么。
只有她们明白,大姑娘这是怕三姑娘不肯跟着去了!
要是平常,谢燕娘肯定要笑雪雁那小嘴能挂葫芦了,今儿却是有些心事重重,很早就打发掉她们出去了。
雪雁看着雪菱关上门,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好像很不高兴?”
莫不是大姑娘派人来盯着她收拾东西,让三姑娘心里不痛快了?
“今晚你守在外间,记得警醒些,别睡沉了。”雪菱生怕谢燕娘心里难受,夜里想不开,对着雪雁耳提命面地叮嘱再三。
雪雁小鸡啄米似的很狠点头,暗暗决定今晚她就不睡了!
谢燕娘还以为信笺放在说好的地方,夜里阮景昕便会派人来寻她。
可惜等了半袖,根本没见半个人。
她站在窗前,等得实在心焦。
想也明白,阮景昕不可能每天都派人守在那个地方守信。
所以说,自己是晚了?
谢燕娘心里凉了半截,陡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难道明天真的要跟着谢蕊彤去温泉庄子?
她坐在桌前,盯着烛火许久许久。
直到窗外丝丝亮光铺洒进来,谢燕娘才忽然惊醒,自己竟然生生等了一夜。
她推开窗棂,望着远处日出的橘红亮光,一颗心终于沉到了谷底。
自己到底还是太天真了,摄政王再重视她,何德何能会随传随到?
还是对阮景昕来说,信笺上的寥寥几句,不足以打动他?
“姑娘,该起来了。”雪雁揉着眼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又睡着了,懊恼地爬起身,赶紧打水送了进去,却发现谢燕娘早就起来了。
床榻上没有人睡过的痕迹,锦被还叠得整整齐齐,她不由担忧地看向窗前的谢燕娘。
谢燕娘还穿着昨天的衣裙,脸色苍白,带着几分憔悴,却了无倦意,眉宇间的凝重更深。
她沉默着在雪雁的伺候下洗漱完毕,雪菱已经提着食盒进来了。
摆好早饭,谢燕娘没用几口,就挥挥手让她们收拾下去了。
雪菱跟雪雁眼底俱是担心,没等雪雁绞尽脑汁逗谢燕娘笑笑,青莲园便派了一个小丫鬟在外头催了。
雪菱蹙眉,如今时辰还早,大姑娘这就来催了?
谢燕娘可不是认命的人,心里琢磨着出了谢府,她装作肚子疼在半途溜走也是可以的。
寻个客栈,带着两个丫鬟住几天再回谢府,既没得罪谢蕊彤,让她也有借口回复云夫人,更不会叫谢老爷不痛快。
她打定主意就这么办了,面色这才缓了缓:“走吧,别让大姐久等了。”
屋内值钱的东西所剩无几,体己钱都让雪菱带着了,免得住客栈却给不起银钱。
外头可没有谢府的亲属开客栈,能够让谢燕娘骗着住上几天的。
谢蕊彤早就等在花厅了,正跟谢夫人说着话。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衣裙,裙边是含苞待放的白莲,清雅可人。
发髻上戴着一支银簪子,上面镶嵌着三颗小巧的珍珠。
虽说小,却是颗颗光洁平滑,显然是精心挑选的上等珍珠。
脸上精致的妆容,淡而不艳,浅浅淡淡的,衬托出谢蕊彤秀丽的面容。
谢燕娘垂下眼帘,也不知道这个大姐是不是天刚亮就起来打扮,一瞧就是费劲了心思。
她悄悄打量谢蕊彤的时候,后者也在打量着谢燕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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