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庞禹狄的脸色从阴转晴,抚掌笑道:“老大说得对,既然知道了,多做防范就是了,谁也不能私底下谋算到老大。”
他必定竭尽所能,就算豁出性命,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阮景昕!
庞禹狄又看向依旧面色苍白的谢燕娘,如此诡秘的事,他从来都是不信的。
只是看着谢家姑娘的的样子,没必要欺骗他们。
因为祁庄的事,庞禹狄终于见识到谢燕娘的能力。
底下的金矿原本以为只得表面,谁知道阮景昕下令往下深挖,居然是一整条的矿脉!
而且成色极好,这简直犹如老天爷的赏赐,不知道要多少代的子子孙孙才能花的完!
原本庞禹狄还忐忑,这样的金矿若是私下瞒着,似乎对皇上不忠。
如今听说幼帝在暗地里谋算着阮景昕,他那点小忐忑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的帝王,为他卖命多少年都讨不得好,何必把金矿奉上?
倒不如留在身边,还能给阮景昕一番助力!
“等等,停车——”谢燕娘心不在焉地搂着白狼,一手抚顺它的毛发,帘子忽然掀起一角,她看见路边一个高大的汉子蹲在地上,面前是一张卖身葬父几个大字。
庞禹狄停下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以为然道:“这样的可怜人多得是,姑娘又能帮得了多少?”
“能帮一点是一点,总不能见死不救。”谢燕娘看出汉子的右手胡乱包着布条,隐隐泛着暗红,显然受伤不轻。
她戴上面纱缓缓下了马车,走得近了,还能闻到大汉身上阵阵馊味。
庞禹狄刚走近就受不住了,连连退后,捂住鼻子道:“这人多久没洗过了,怎么比茅坑还臭?”
谢燕娘面不改色地站在大汉面前,笃定地开口道:“我会厚葬你的父亲,治好你的手。”
大汉仰起头,满脸胡须,根本看不清面容,但是一双眼炯炯有神。
他忽然站起身,足足比谢燕娘高了两个头。
庞禹狄警惕地站在谢燕娘身边,以防这个大汉发难。
谁知道大汉盯着谢燕娘一会,突然又蹲了下去,仰视着她:“说话算话,我就跟着姑娘,做牛做牛,鞠躬尽瘁。”
谢燕娘笑了:“不用做牛做马,只要你肯使力气就好。也不必跟着我,跟着公子就是了。”
大汉看向庞禹狄,谢燕娘却示意他起身,从袖中取出银两,对庞禹狄请求道:“将军,他就麻烦你了。”
庞禹狄一头雾水,只是阮景昕没有反对,他也就照办了。
大汉沉默地跟在马车后面,庞禹狄看着他的脚程丝毫不逊于行驶中的马车,双眼一亮:“这么一个人,要是加入黎家军,倒是不错的人才。”
若是拿上斩马刀,光是气势就能吓着不少敌人了。
谢燕娘上了马车,对阮景昕点了点头,听见庞禹狄的话,摇头道:“若是让他做普通的士兵,实在太屈才了。”
庞禹狄挑眉,能成为黎家君的士兵,是一般人的荣幸,他不悦道:“怎么,谢姑娘觉得让那男人做我底下的士兵,倒是委屈了他?”
谢燕娘无奈地道:“将军误会了,只是这人姓石。”
“石家人吗?”阮景昕眼底透出几分惊讶来,若是他没猜错,石家人早就已经销声匿迹将近二十年。
庞禹狄回过神来,惊讶道:“谢姑娘说的,可是善于铸剑的石家?不过二十年前,石家老宅起火,烧死了足足一百四十五口人,无一生还,怎会还有族人流落在外?”
他难以相信,毕竟先帝为了寻找石家人,费了不少精力,派遣了无数的人,却都一无所获。
谢燕娘明白庞禹狄的疑惑,毕竟她当初也是不信的。
只是龙志宇无意中路过,一时兴起丢下五两银子给这个男人,谁知道就得了一个石家人的忠心追随。
仿佛上辈子所有的气运都到了十五王爷的身边,让他一帆风顺不说,轻易就得了许多旁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比如金矿,比如石家人……
谢燕娘看向阮景昕,笑道:“若是大人不信,回去试试便知民女的话是真是假。”
阮景昕微微颔首,只是心里面早就信了她的话。
看着谢燕娘眼底的笃定和惊喜,他就知道这位谢家的姑娘并没有说谎。
庞禹狄回到庄子,立刻让人腾出一个院子来给石家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粗哑的声音回答道:“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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