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丹药,只怕没多久就要咽了气。
管家把十全大补丹塞进她的嘴里,心下叹气。
龙志宇是动了真怒,这颗丹药服下,十天八天不用进食都能保住性命。唐嬷嬷浑身的骨头都碎了一半,痛不欲生却死不了,呆在地牢昏暗的地方,怎么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经过。
光是昏暗的地方关着,不给逼疯掉才怪!
手脚又动不了,只能躺在一个地方,简直生不如死。
若是龙志宇消了气,没让人再浪费丹药,唐嬷嬷便能如愿死去。
可惜这次王爷动了怒,只怕疯了傻了也没那么容易解脱。
侍卫们看见唐嬷嬷的惨状,脸色也有些不好,直接把人扔进地牢,再也不敢多停留哪怕一刻。
管家回去的时候,看见龙志宇的指尖摩挲着白瓷茶盏,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弧度:“真是不长记性,居然敢与虎谋皮,到头来还不得吃亏,被人算计得连脸面都没剩下?”
像是自言自语,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语气却是森冷:“管家以为,让她们两人都不能如愿,可好?”
知道并非问话,管家规矩地站在一旁没有胡乱开口。
“本王倒是小看了谢家的姑娘,一个比一个会算计,却又一个比一个更蠢。”龙志宇摇摇头,盯着茶盏又冷笑道:“倒是一窝蠢人里面除了个聪明的,谢家却把人赶走了。”
管家明白,这说的是谢家三姑娘,如今是摄政王的王妃了。
这位三姑娘倒是个厉害的,脱离了谢家,便再也没回头,无声无息就嫁给了摄政王。
谢家几次上门都被拒之门外,一个小姑娘倒是沉得住气,丝毫没有半点眷恋娘家,连谢蕊彤亲自上门都吃了闭门羹改,却是个硬气的。
龙志宇忽然想起,问道:“今儿是摄政王出征的日子?”
“是的,王爷。”管家又道:“马车已经备下了,王爷要亲自去送行吗?”
“这是自然,皇上也亲自送行,又怎能少了我?”龙志宇起身换上靛青的袍子,施施然赶到了城门。
送行的百姓足足有十里,连绵不绝,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想要往里挤,好瞻仰摄政王的风采。
龙志宇的马车慢吞吞走了许久才挤了进去,远远他便看见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高大男子站在骏马旁边,面前是一个蓝衣姑娘。
只是一眼,他便认出是那女子是谢燕娘。
即便戴着纱帽,仅能看见影影绰绰的身姿,龙志宇仍旧能轻易认出。
仿佛上辈子他们曾是最熟悉的两个人,龙志宇每每看见谢燕娘,心底总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渴望。
心里有一道声音在提醒着自己,要得到她!
每次见面,都会比上一次更强烈。
龙志宇脚步一顿,以前他对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十分不喜,所以到后来也没跟摄政王再争抢谢燕娘。
区区一个女郎,他随手就能招来许多比谢燕娘更出色的女子,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又跟摄政王为敌?
但是他退了,如今却有些后悔了。
那种渴望比起以往只会更强烈,龙志宇心底空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物件。
上前几步,他盯着谢燕娘笑道:“谢姑娘,许久不见了。”
阮景昕托着谢燕娘的手臂,让她站在自己的身后,迎上了龙志宇的目光。
十五王爷几乎直白的眼神,实在叫他心底不喜。
阮景昕冷着脸道:“十五王爷似乎忘了,谢姑娘是我的王妃。”
“我当然没有忘,只是这称呼一时没习惯换过来才是。”龙志宇看向他,又笑道:“摄政王出征,我在此祝你所向披靡。可惜的是你的王妃刚过门,就得独守空房了。戎族来势汹汹,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赶走。”
言下之意,谢燕娘或许要十年八年都得独守空房了。
他看着谢燕娘满脸惋惜,若果她嫁的人是自己,就不必独守空房那么久了。
谢燕娘撇开脸,压根不想看见龙志宇令人作呕的面孔。
若是她今天嫁的是十五王爷,没几年就要被人横着抬出王府了。
自己是宁愿独守空房,也不愿意跟这个禽兽为伍!
阮景昕挡住了龙志宇看向谢燕娘的视线,淡淡道:“出征在即,王爷这番话真是叫将士们心寒。”
十五王爷一怔,瞥向四周算不上友好的目光,淡然地笑笑:“本王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一朵娇花就这样被冷落而渐渐枯萎,总是叫人看着不忍心。”
“不劳王爷费心,若是王爷这般心疼我,不如跟着摄政王一起出征?”谢燕娘抬起手,微微撩开一点轻纱,忍不住反唇相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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