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娘上了马车。
可惜骏马才走了几步,就惨叫着倒下,双腿被黑色的飞镖刺杀,在地上哀嚎着。
戎族人把马车团团围住,握着大刀笑道:“谁让你们走了?要走,也得先问问我的大刀愿意不愿意。”
长公主把谢燕娘挡在身后,警惕地看向他们。
孟铭祺上前,一把抓住谢燕娘,将她从马车里扯了出来。
谢燕娘藏在袖中的匕首忽然抽出,刺入他的胸口。
孟铭祺只避开了要害,丝毫没把伤口放在眼内,盯着她道:“再用力,我就让她也尝尝大刀的味道。这把弯刀太久没喝血了,早就按耐不住了。”
谢燕娘回头看见两个戎族人把大刀架在长公主的脖子上,后者因为挣扎头发散乱,颇为狼狈,却依旧担忧地盯着自己:“你们的目标是皇帝,何必牵扯到我们这些女流之辈?”
提起幼帝,谢燕娘发现他悄悄向外挪,显然是想趁乱离开。
早就戎族人发现,像拎小鸡一样提着幼帝的领子,又用弯刀拍了拍他的脸颊大笑道:“还想逃?再乱跑,我就砍断你的双腿。反正这样的孬种留着也丢人现眼,直接砍了便好。”
另一人附和道:“早听闻摄政王跟皇帝不对付,留着他也没用。杀了他,指不定摄政王还高兴,会愿意向我们妥协。”
比起幼帝,谢燕娘这个人质显然有分量多了。
幼帝咬牙切齿地瞪向几人,却不敢开口惹怒他们。
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等暗卫回来,他就能脱险。
在这之前,受一点屈辱又算什么,先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见幼帝一声不吭,忍辱负重的模样,孟铭祺不屑地道:“果真是个孬种,连一声反驳都不敢说出口,看着就碍眼。”
长公主和谢燕娘两个女流之辈还知道反抗,对他不假以辞色。
偏偏幼帝虽然年纪小,却是庆国的皇帝,居然只想着保命,甚至扯着谢燕娘来做箭靶,实在丢人。
孟铭祺上上下下打量着幼帝,忽然笑道:“留下他的性命,推着他老老实实继续做皇帝。不用我们出手,只怕庆国离亡国也不远了。”
他藏在京中的时日不算短,这个幼帝的一举一动都是仔细打听过的。
生性多疑,又脾气暴躁,暴戾残忍,既是昏君又是暴君。
长此以往,忠臣都要被杀光,余下的都是依附他的谄媚之辈。
确实不需要别人出手,庆国很快就将国之不国了。
幼帝咬着下唇,恨恨地扫向众人。
居然敢说他不配为君,简直是胡说八道。
若非有戎族大军入侵,幼帝早就坐稳了皇椅,哪里用得着在这里深陷险境,还被他们公然嘲笑?
“一群丧家之犬,也敢说朕的不是?”
“你再说一遍?”抓着幼帝的汉子耳力非凡,听到了他的嘀咕,把领子提起来,凶神恶煞地问道。
幼帝白着脸,被领子勒着脖子,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汉子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懒洋洋地对孟铭祺道:“既然无用,不如就这样宰了吧。没能杀掉摄政王,杀一个皇帝,我们也算死,也是名垂千古了。”
他大笑两声,狰狞地盯着幼帝,似乎真的不松手,任由他就这样透不过气,窒息而亡。
幼帝一张小脸白里透青,瞪大眼,感觉胸口发凉,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个汉子手里。
突然城门外“轰隆”一声巨响,幼帝被扔在地上,捂着脖颈猛地咳嗽。
谢燕娘却愕然地看向城门,转而盯着孟铭祺:“你们在城门做了什么?”
“果真是谢姑娘,立刻就猜出来了。”孟铭祺抓住她的双手,不让谢燕娘挣脱,扯到了自己怀里,轻轻道:“我不过让人在城门外留下一份大礼给摄政王,看来他是到了。”
城外的巨响没有停下来,一下接着一下的,谢燕娘听得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若是城外的大军刚刚到达,毫无防备,根本避不开。
尤其阮景昕要是在最前头,岂不是第一个就遭殃?
长公主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喃喃道:“惊天雷,居然是惊天雷?”
“有见识,正是惊天雷。”孟铭祺嘴角一勾,对谢燕娘笑道:“足足几辆马车的惊天雷,我可是准备了很久才拿到手的。这份大礼,想必摄政王会很喜欢,黎家军也是印象深刻。”
他一想到阮景昕被喻为是战神,大胜而归,却在自家门前毫无防备地被炸得粉身碎骨,后面的将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大英雄被炸得四分五裂,这光景只是想想,就足够痛快了。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