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放心,我娶了顺贞,我就一定会对她负责的。你要不信,我今天晚上就可以圆房。我还可以带她一起过去。但是,这次我是一定要回去一趟了。”
“不回来了?”何培光紧张地问。
“回,必须回来。”
这里还有合法的身份呢,以后往北美移民,这可是比什么都有效的身份,怎么可以放弃。
“那下次过来的时候,把老夫也带过去?”老头子急切的问道。
陈大勇玩味的看着何培光,自己要把他治下的百姓带走,他也不急。还想着自己也丢官逃跑。
节操呢,满清官员的节操呢。
“别以为你没有辫子的事情,我不知道。”老头子一脸不屑,“老夫要不是为了家里那群不成器的侄子,早就不想干了,如今想起来惭愧啊,披着这条难看的辫子,对不起祖宗啊。”
这时候的官员,许多人一理当了官,便要周济一家族大小老幼,也难怪这何培光会过得如此艰难。
“令祖是?”陈大勇更加好奇了。
“祖上何可纲。”何培光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本我不想说的,这是耻辱啊,可是,我们自己也做了满清两百多年的奴才了,谁还会记得两百多年前的事情呢。”
何可纲可是关宁铁骑的副将,只是不愿意和祖大寿等人一道,投降满清,竟为身边的人杀而取其肉而食之。而报到明朝朝廷那里,竟然是他自愿舍身为大家所食。想起这些,让国人痛心啊。
心中,不由对何培光又多了一份崇敬。
“岳父大人若是愿意去,我们肯定是欢迎的。你要去了,治理一个县绝对没有问题,而且,那里没有可恶的州官,靠的全部是实干。岳父大人一定大有可为,只是现在去,还不行。”
何培光虽然木讷,但也只是不善于官场钻营而己,对于执政,确实有他一套。只是,满清没有给他足够的平台而己。
“官不官的无所谓了,能去那边偷渡余年也就够了。可是,贤婿为何不让我去?”老头奇了。
“你现在要是去了,治下没有一个百姓,你去那里干什么?”
“这样啊。”何培光也是人精一样的人物,马上明白过来了,“明天你就带人出去剿匪,这莱州,还有登州,不,这整个山东,有很多的白莲匪徒,怕是几年也剿不完的。”
“可是,”随即又有些犹豫起来,“知州那里得找个办法才好。”
“这个好办。”陈大勇倒是早有主意了,“就说把这批匪徒非法聚会,我们要押他们去劳动改造,就说外国人要招人挖矿,缺少劳力。一个人给知州一两银子,算是劳务输出费。只要有钱,他才不会管那么多。”
陈大勇在京师开妓院赌馆可是攒下了几万两银子,如今总算用上了。
知州收了银子,果然很痛快的答应下来,醉熏熏地说:“这山东境内,匪徒太多了,太多了啊,如今这里啥都缺,就是不差人,剿吧,你们去剿吧,剿了他们我这当知州的也能过几天清闲日子。”
当然,只要有钱,他是不在意将山东搬空的。山东长年灾荒,救灾可是要花费朝廷不少钱粮的呢。
陈大勇带着团练出去,只看到有交头接耳的,便统统当作白莲匪徒抓了起来,不过一天工夫,就抓了近两千人。
“贤婿,你可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啊,小女,可就全指望你照顾了。顺贞啊,去了那边,不得调皮了,可一定要听大妇的话,要有规矩啊。”莱州码头上,何培光一再的叮嘱道。
“爹爹,我会的,你放心的,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何顺贞从来没有离开父母这么远,这时也早哭成个泪人样。
只是她的小手却一直紧紧抓住陈大勇的衣角,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陈大勇甩脱。
朱伟胜早开船在海边等着,一船装两千多人,有点挤,只好在海参崴放下几百人。但开到西雅图的时候,也有一千四五百人。
王小静早就对西雅图来新的船只不抱幻想了,因此,当听到陈大勇回来的消息的时候,她的人都呆了。然后,突然拨腿就跑。
“夫人,小辉辉哪。”春桃在后面使劲的喊,而王小静根本没有听到,跑得更快了。
陈辉是王小静和陈大勇的儿子,如今也有两岁多了。
春桃无奈,只好抱着茫然无知的小辉辉,快一步慢一步的往码头赶。
码头上,王小静早哭成个泪人儿样,一会儿哭一会儿闹,小拳不住的砸在陈大勇的胸口:“我让你不回家,让你不回家。”
而陈大勇则只是傻傻的笑着,任凭王小静的小拳头砸在自己身上,他只伸出双后,轻轻的搂着王小静的双肩。
此时无声胜有声。
何顺贞、春桃都看呆了。这还是她们熟知的那个无所不能的大丈夫?看他在媳妇面前那温驯的样子,让人何其的羡慕。
这辈子嫁个这样的男人,值了。
王小静终于止住眼泪,陈大勇唤过顺贞:“小静,这个就是顺贞。”
“姐姐好。”何顺贞怯怯地叫道。
王小静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就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没有那么老实的。怪不得你不记得回家,不记得我们娘儿俩了。”
说罢,立即转为一脸笑容:“好妹妹,这一路肯定辛苦了吧,快早点回家,告诉姐姐,他有没有欺负你。”
然后牵着吓呆了的何顺贞的小手,也不理会无措的陈大勇,径直就走。
“你…”,陈大勇早就发现了春桃的存在,只是让他有些奇怪的是,春桃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但看着小辉辉乖巧的让春桃牵着的样子,他明白了些什么。
“你…也一起回家吧。”陈大勇无奈地摇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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