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际上是乔伊想多了。
陈阳基本没怎么出汗,即便真的需要清洗身体,也不会选择跟乔伊共浴。先不讨论那个木桶是否能容纳两个人,被乔伊发现陈阳不男不女,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水缸里的水还剩一点,看起来非常浑浊,显然很久没有换过了,别说用来洗澡了,用来浇花,花都想要抽你一巴掌。
陈阳扭头看向乔伊,发现他迟迟没有说话,不仅脸有点红,头上还在冒白雾。
看样子出了不少汗,陈阳心想。好在他提前存了一吨多的水在背包里,现在刚好能派上用场。
陈阳先用几瓶水把木桶好好擦拭几遍,随后又检查木桶有没有漏水的地方,确定可以正常使用后,陈阳便一瓶接着一瓶往里倒。
沐浴用品当然是没有储备的,陈阳拍了拍宕机的乔伊的头,然后去找小花他们借香皂。
直到临走前,陈阳说了一句“你先洗,我去借东西”,乔伊才回过神来。
陈阳原本的意思是让乔伊先洗,放松一下疲惫的身躯,显然乔伊误解其含义了,以为是自己先洗,然后陈阳再加入,帮忙搓背,擦洗身体啥的。
看着木桶中自己的倒影,乔伊想了想,认为应该先烧水。
烧水肯定要找专业的“师傅”,于是莫多顺利地从电灯泡晋升到烧火师傅。
“真是的,天天干活可是很累的呀!”虽然这样说,莫多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水温上升到适宜的温度。
完事后,莫多看了眼桌上的油灯,将其点着,“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没有急事不要吵醒我。”
乔伊伸出小手感受了一下温度,心想温度是不是太低了,等到陈阳进来时,会不会有点凉。
等到陈阳回来时,乔伊已经把自己塞进木桶里,除了鼻子以上的部位,其他全部浸没在水中。
陈阳将一小块香皂递给乔伊,“凑合用吧。”
“嗯。”
乔伊垂下眼睑,不敢抬头看陈阳,将香皂放在木桶边缘,小手便快速抽回水里。
“我打地铺,你睡床上。”
没有乔伊期待又心慌的情节出现,陈阳甚至都没多看他一眼,以极其娴熟的手法,用背包里的材料做了张简易的垫子。也不需要枕头,用手垫着就能睡一整夜。
“有事叫我。”
说完,陈阳就直接躺在垫子上,不再发声。
咕嘟咕嘟,乔伊在水中吐出几个泡泡,虽说有一点小小的失落感,但如果陈阳真要帮他擦背,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正常控制自己僵硬的四肢。
乔伊继续下潜,将头发全部弄湿。
乔伊先用湿漉漉的手在香皂上抹了一下,随后轻轻揉搓头发,他的发质很好,即使不使用洗发水,也能保持头发的顺滑和柔软。
哗啦,乔伊尽量让自己发出的声音不那么大声,以免吵到“熟睡”的陈阳。
将头发擦好后,乔伊探出个小脑袋。由于油灯摆放的位置的问题,他只能看见半处于黑暗的陈阳,就像一堆丢在地上的衣物,甚至连一点呼吸声都没有传过来。
乔伊搓了下脸,看着水面的泡沫,忍不住吹了一口气,让泡沫在水面上飘荡。他的动作非常轻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水声和泡泡破碎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地响起。
乔伊又看了一眼陈阳,有些失落陈阳仍待在垫子上,但具体是为什么有这种失落感,他也答不上来。
乔伊轻轻揉搓着香皂,细心地将每一寸肌肤都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他的肌肤原本如雪一般白皙,但在这次揉搓过后,渐渐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莲花,在他的肌肤上绽放着娇嫩的花瓣。
......
乔伊大概泡了半个小时,水温也慢慢地冷下去。可现在他又面临着新的苦恼,要怎么出浴,又要怎么更衣。
乔伊先前的衣物被整齐叠放在旁边,口袋里还有一个收纳石。
好消息,收纳石里面有两套崭新的衣物可以穿;坏消息,里面恰好没有准备浴巾,只有一张小巧的手帕和几张纸巾。
收纳石是于勒奖励给“最佳学生”的(但让乔伊疑惑的是,为什么最佳学生只有一个,并且是自己),白色品质,收纳空间是五立方米,主要装有法杖红霜,法器红莲,一整套学院的教科书和几瓶药水。
那么现在,乔伊就有了一个荒诞却又可行的方案,用脏衣服擦干身体,然后再换上干净的衣物。
乔伊将手伸出水面,好在天气也不算很冷,只要他动作迅速,或许不会感冒。
确定陈阳没有偷偷看这边,乔伊鼓起勇气,由左腿率先去探路。
哗啦,不小心溅出来的水滴落在地面,乔伊紧张地看向陈阳。
“......”
陈阳一动不动,让乔伊不清楚陈阳究竟注意到没有,他的那条腿就那么留在空中,显得可怜又无助。
没办法,陈阳只好依着乔伊,侧着身子,将背朝着他。
于是乎,乔伊顺顺利利地蹲在旧衣物旁,匆匆把身子上的水擦了一下,就胡乱地套了件衣服。他感到有些难受,因为身体还有很多地方都残留着水分,衣服紧贴着肌肤,行动起来很是别扭。
接着乔伊又拿出几张纸巾,将湿漉漉的头发稍微擦了下,然后用发圈扎成一个丸子头。
呼,乔伊将油灯吹灭,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乔伊蹑手蹑脚地走向床铺,沿路留下一连串的小脚印。
乔伊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可由于床自身的问题,发出很刺耳的嘎吱声,要不是陈阳还没睡,就真的被吵醒了。
被子和床单都没有异味,不过乔伊用手摸上去,感觉冷冰冰的,他尝试将被子完全包裹住自己,可依旧觉得冷。
乔伊穿的不是睡衣,要么就这样忍耐,凑合着睡一晚,要么脱光光,不至于被残留的洗澡水夺取热量。
最终,乔伊在寒冷和羞耻中,选择了陈阳。
“陈阳。”
乔伊只是轻轻张开了嘴,根本没有发声,声音何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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