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怀特,刚才还在,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三等兵杰克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提着裤子,找着了一棵大树背后,解开裤子,痛快的释放,一边还得意的吹起了口哨.
森林里显得特别的幽静,连鸟儿也似乎停止了鸣叫,杰克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但当他提起裤子准备离开时,却惊觉一丝冰凉飞速的划过脖子,似乎有热流涌出,他惊恐的睁大着双眼,却看到一个满脸涂满红色的印第安汉子似笑飞笑的望着自己.
“怎么是这些可恶的印第安穷鬼,怎么会?”杰克的脑海里闪过最后一丝神识,不甘的闭上双眼.
“史蒂夫,干得不错.”张斌由衷的竖着大拇指,朝史蒂夫比划了一下.曾经的陶瓷专业高材生,找工作过程中,却被治安队逮住关进了黑屋子,受尽了人生最大的屈辱,一气之下却投了军,发誓以后要带伙人掀了那些人的老窝.可是等他刚刚过了新兵期,却已经取消了收容制度,马上又穿越到了这里,只怕此生再也无法向曾经虐过他的治安队员报仇了.
憨厚的印第安乔克托族汉子史蒂夫,谦卑的笑笑.作为饱受美国人欺骗和压迫的印第安人,几乎不敢相信无所能的穿越众会对自己如此的好,因此,在面对自己的教官们时,他总是有一副相形惭秽的感觉.但是,令人惊奇的是,貌似老实的他,却是最早掌握着诸如“你好,”“谢谢,”等词汇的印第安人,穿越众的汉化政策,终于走出了第一步。
相比于切罗基人来说,史蒂夫人对美国人的仇恨更深几分。当初就是因为美国人发现了他家的地底下有金矿,竟放火烧毁了他们的村庄,并开始屠杀他们的男女老少,史蒂夫一见情形不对,撒腿就跑,后来投靠了切罗基人,并结识了穿越众。后来他偷偷的回去过自己的村庄,却只看到一具具烧焦的尸体,他数了数,老老少少,一共三十七具。
他默默的收敛了族人们的尸体,虽然内心的仇恨一直在煎熬着他,但却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会报仇。但是,穿越众的到来,给了他机会,经过三个月的短训,他从几百个切罗基人中脱穎而出,而今已经是手下有着三十几号人马的排长了。
而刚才倒下的这个美国人,已经是他亲自手刃的第二十六个了,只要再杀死十一个,他就能替自己的族人们报仇了。
史蒂夫小心的把小刀在草丛上擦了擦,收到了腰间,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起美国人身上的一切物品——武器、粮食、香烟,甚至还仔细褪下了美国人的衣服,整齐的叠了起来。
张斌再度装作无视的扭过头去——作为一个战场上的战士,以前的他们一直认为以这样的方式对待死者是很不人道的行为,但当他们看到印第安人们忍饥挨饿的惨状时,他们集体失声了。给美国人留条裤衩,然后找个地方安葬,让他们的个人物品留给正在忍受饥受和寒冷的印第安人民所用,是对他们的罪行的赎罪,也是对待美国人最人道的做法了。
象张斌和史蒂夫这样的小队,分布在乔克托人西迁的丛林中的,一共有近百支之多。除了接纳了数量近千的乔克托移民外,他们还刺杀了上百名的美国士兵。
乔克托人在西迁路上,死上再多也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因为按杰克逊所说的那样:“最好的印第安人,是死了的印第安人,”并且用他丑恶的一生为他这句话作了最完美的诠释,只是,其代价是无数印第安人们无数的鲜血和生命。
但是,当不断的有各个连排报告说有士兵失踪,他开始不能淡定了,立即派出了人马四处搜寻,结果令他不由抽了一口凉气,找到的士兵都已经死去多时,不但被干净利落的收拾掉,而且身上还被剥得精光。
“可恶的印第安人,你们这群可恶的垃圾,我发誓,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一定要杀光你们。”约翰终于暴怒了,他开始寻找各种理由折磨乔克托人,并借一些非常小的借口,开始屠杀不听管教的乔克托人。
乔克托人本已麻木如一群行尸走肉,但同伴的鲜血,再加上有心人的点拨,在约翰的威压下,乔克托人民的怒火终于到了爆发的时候——当然,他们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但他们却选择了一种更无奈的办法,集体摆脱美国人的管控,集体逃窜。
美国人的枪声适时的响起,不时有乔克托人被射中倒地,但更多的人却跑得更快了。当约翰集合人马追过来时,乔克托人已经跑上了前面的山坡,子弹射去,只能在地上弹起一阵阵烟尘。
“追,给我追,杀了这群贱种。”约翰气极败坏的吼道,美国士兵在各级将领的驱赶下,开始奋力的爬坡。
“轰隆隆,”一声久未听到的响声突然在人群中响起,还没有等他们回过神来,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掀起浓厚的烟雾,遮挡住他们的视线,他们已经有些看不到前面的物体了。
爆炸声一直响了有十余分钟之久,曾经勇敢的美国大兵,在如此紧密的炮火声中,只敢怯怯的趴在地上,诅咒这该死的运气。
可恶的炮声终于停了,当烟尘渐渐散去,美国大兵却惊恐的发现,就在刚才那一阵从未有过的地动山摇的炮响中,近千的伙伴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约翰这回的脸色可比哭还难看,自从加入美国陆军,他们何曾面对过如此惨烈的屠杀。
其实他们也不起,来自百多年后的TNT炸药,而且是穿越众手中超过一半的炸药量,穿越众这回可是下了血本了,穿越众的动机就是,这次一定要打得让美国兵彻底怕疼,希望能打出几年的和平出来。
“缴枪不杀,举手投降。”远处的高岗上,开始传来劝降的声音。
“不理他们,杀,给我杀,不怕他们,他们的炸弹没了。”爆炸响过之后,约翰似乎又勇气回位了,双腿一腾,跳起来,指着身边最近的一个美国大兵,“你给我冲。”
可怜的美国军士只好苦着脸挺着枪慢腾腾的挪动,这回他们小心了许多,尽量寻找些障碍物,缓缓的挪向山坡。
“嗖,嗖,嗖,”这回迎接他们的是数十声清脆的枪声,枪响过后,又有几十个美国大兵宣告死亡。
“魔鬼,混蛋,”约翰发现自己就要疯了,“隔那么远,他们是怎么打中的?快,派人去告诉后方,我们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对手了。”
约翰又派出了一波通讯员,然后指挥着手下继续前行,在又扔下了一两百具尸体之后,他们终于将距离缩短了一半。
“冲,跟我冲,只要冲上这个山头,胜利就是我们的了。”约翰煽情的鼓舞着士兵,可到底有多少把握,他自己也拿不定。
但是,当他们刚刚抬起头来准备冲锋,头顶上却掉下一块块黑黑的冒着黑烟的铁家伙,当他们明白些什么想在躲藏起来,爆炸声再度响起。
刚才的炮火打击,并没有让美国大兵学得聪明一些,他们仍是密集阵形冲锋,这一顿手榴弹的招呼,又有数百名美国大兵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土地。战友的鲜血,让美国大兵们的双腿开始颤抖,不少新兵已经扔下了手中的武器,举起了双手。
“投降,我们投降。”约翰无力的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强烈的脱力感袭来。
曾经,他们就是一群骄傲的猎人,在广阔的北美大地上,他们曾经疯狂的采集着印第安人的头颅,可今天,他们却被人当作了猎物,可时至此刻,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作为一个久战战场的军人,约翰发现,他这次是彻底的输了。输得就象那些被猎杀的战士一样,输得只剩下一条底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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