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这队人,除了随身物品以及武器,大部分东西都在船上放着呢。吴越这一吆喝,不过十分钟,一行四十几人就将自己的包裹收拾好了。就连陈娇娇都费力的背着陈卫东的包裹,乖巧的带着自己的小伙伴们,捡好了自己的东西。
陈卫东本想扔下这些差役的,可林小华的话提醒了他,想想自己的船如今还空得很,索性将这些人全部捆了,一并押了上路。
杨全和差役们,以为这些人要拉出去杀了自己,都赖在地上不想走。可看着陈卫东手中阴森森的匕首,不得不挪开了步子,跟上了队伍。
店家一家人及其伙计一直颤微微的在一边看着陈卫东等人,一直不敢做声,现在看着这些人终于要走了,缓缓嘘了口气。
“看什么看,你们,也要走,把你们的金子、银子以及换洗衣服都带上,快点跟我们走。”
“老爷,行行好吧,我们还上有老,下有少,就指望这家店养家糊口了,你们放过我们吧。;”店家以为陈卫东想要图他的钱财,立即就跪了下来。
“少废话,谁要你的钱财?带上你值钱的东西,跟我们走,钱还是你的事,店你还照样开,但却不能在这里开了?你以为我们今天做了这么大的事,会安心留你在这里,识相的跟我们走,要不然,哼。”陈卫东张扬地挥了挥手中的匕首。
旅馆到码头,不过三五里地,一行近百人,走了不过半个时辰,赶到了船上。到那一看,葛忠领着七八户老幼,正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看着那个穿嫁衣的姑娘扶着中年妇女过来,不由就是一阵抱头痛哭。
船驶开码头的时候,天终于大亮,路上也渐渐有了些行人。
吴越这时候才嘘一口气,一把拉过陈卫东:“这一天的事情,简直太刺激太出人意料了,走,到舱里和你慢慢说道说道。”
陈、吴二人上午在镇海拉人无果,吃了中饭之后,二人就打算分头行动,计划是能拉到一个是一个。
陈卫东当兵的出身,狼吞虎咽几口就吃完出门了。待到吴越慢嚼细咽吃完的,也准备要出门的时候,葛忠把他堵在了门口。
葛忠是了大早就出了门,就是去跟探访一下那些老战友们的家属们,看到底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他们去北美寻梦。
葛忠首先去的是自己的主家,葛云飞的遗孀郭月娥那里。就算葛云飞早已不把他当仆人了,但这么大的事情,总得要让主家知道。葛忠虽然已经心动了,可若是主人家不想走,他也走不了,这孤儿寡母的,没有他的照顾,天知道他们以后日子怎么过。
可当他气喘吁吁的跑到郭月娥家的时候,却发现门前的院子中,居然停着了一停小轿,和一些红绸包裹着的衣冠布料。
“这是谁家今天要娶亲?”葛忠纳闷道。
自从葛云飞战死之后,他以前的官衙也就收归了公家,郭月娥母子,凭着葛云飞生前不多的积蓄,在离着镇海三十几里的小镇上,买下了一座破败日久的小院,找葛忠这些葛云飞生前的部下,收拾一下,也就当作了自己以后的家。
葛云飞生前积蓄不多,好在郭月娥出嫁前,也是贫困人家出身。跟着葛云飞虽然也当了几年官太太。可如今丈夫去世了,郭月娥不得不又重新摸起幼时提过的锄头镰刀,自己种些蔬菜,养上几只鸡鸭。好在葛云飞平常对部下不错,那些老部下也时常过来帮上一把,郭月娥娘三的日子,还算凑和着过着。
葛云飞死了之后,郭月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就指望着把女儿供大嫁了,然后让儿子葛壮飞多读点书,以后能有点出息,自己这辈子也就算对得起老葛家了。
可随着女儿葛秀娟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郭月娥就感到越担心。可这个女儿不但不喜欢女红刺绣,却专门喜欢整些男儿干的事,不是读书作画,就是舞剑弄刀,并发誓这辈子一定非文武双全的男儿不嫁。这不,远近前来求亲的被他撵出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家了。
可郭月娥怕什么,就真的会来什么。葛秀娟每次单独出门,郭月娥都提心吊胆,每次都要把女儿遮得严严实实,故意把自己脸上画成花脸,才会让她出去。可她就疏忽了这一次,女儿大大咧咧的上了一趟街上,就被一个恶少盯上了。
“我说夫人,要说你家闺女也不小了,要是还不嫁,只怕就成了老姑娘了。再说,人家孙家也不错,也是这方圆数十里有名有姓的人物了,我还听说,那两江总督牛大人,还是他的远房舅舅。现在虽然嫁过去是作小的,但好过嫁给一个庄户人家的强。”老婆子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郭月娥。
这老婆子带着人扛着轿,拎着这些彩礼不告而入的时候,郭月娥就很反感了。可是孤儿寡母的,也不敢得罪人家,只好默默的坐着,任那老婆子如何天花乱坠的吹,就是不松口。
可是这老婆子这回提起牛鉴,郭月娥却是再也忍不住了,立即冷然道:“我们小门小户的人家,我家女儿也不过是粗手粗脚的乡野丫头,哪里当得了牛大人的贵亲的抬爱。我家女儿高攀不上孙家少爷,你请吧。”
“我好心好意劝你,你别不识好歹。”老婆子一听郭月娥口气不对,立即就变了脸色,“今天今天这事是同意也罢,不同意也好,反正这亲孙家是结定了。我可是答应了孙家少爷的,今天晚上一定洞房。”
然后理也不理木然的郭月娥,昂首步到门外,对着几个粗壮的家丁:“几位手脚麻利点,新娘子不方便上轿,你们帮她一把。”
又掉过头冷冷地对郭月娥说:“反正彩礼我是给你扔下了,以后你就只管放心的做着孙少爷的岳母大人吧,以后见到了我老婆子,可记得感谢我今天对你的帮助。”
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这里已经粗暴的闯入了秀娟闺房。而年幼时就跟着父亲习枪练武的葛秀娟哪肯如此轻易就范,房内随即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可葛秀娟只是个柔弱女子,怎敌得过穷凶极恶的几个大男人,不过一片,就被家丁们扭住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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