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既不是那些陇西世家,也不是那些山东士族,炀帝每次东征高句丽,都要征调各种物资和徭役……但凡有丝活路,谁会愿意落草为寇?不过,从收益来看,某应该感谢那位炀帝,或者他也应该感谢某,毕竟某干掉了他的一生之敌高句丽,老程干掉了百济,我们还一起将疆域推到了粟末水和室韦。
明年春还会一路向北,登临瀚海,乃至更远之地。总之,韦侍读探索矿藏到哪,大唐的铁骑和火炮就会戍边到哪!
“……”李元婴砸了下嘴,呼出口气,轻声叹息道。“某没有经历过那段动乱的岁月,无法感同身受,不过看到乞乞仲象他们的状况,不知道是否相差无几?”
后世辫子末期到秃子下台那段时间,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经常有数千万人靠逃荒要饭为生,过着流离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据说在某海滩的某个严寒的早上,环卫工人一次就清理出三百多具饿死和冻死的尸体。而在城市之外的广阔天地,每当水、旱、蝗、疫等灾害发生时,就会有大饥荒降临,然后会有更多人死去。某位裤子拍过一部电影,事实远比电影更加惨烈,“水旱蝗汤”流袭击中原,人们无奈西出潼关做流民,沿途饿、病、扒火车挤踩摔轧死者无数。
想到电影上的场景,喟叹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长安,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李世绩:“……”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滕王竟然有如此深刻的想法,和某听到的那些传言,差别也忒大了
……吧?
袁天罡的手默默握紧手里的拂尘柄,脸上维持没有任何破绽的面瘫模式,俗称高人风范:刚看到他写出陋室铭时,我们都以为他会走贤王路线,结果,只是我们想多了。
张果看向窗外的飞雪,鹅毛般的雪,在士族门阀和勋贵世家眼中,是岂若天庭瑞,轻雪带风斜;是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是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可在百姓眼中,只有寒冬难捱,急盼春回大地,这还是大唐已现盛世之象,不再担心缺衣少食
……滕王,别人嘴里的四大魔王之首,奢靡耗费无数,可他做的那些事情,却会让百姓或者士卒过得更好些,比起很多张口民为贵,君为轻;闭口沐雨而栉风,为民请命的读书人或者衮衮诸公,好的真不止一星半点。
“王爷,你似乎忘了广野泽、滕州和洪泽湖都正在大兴土木。”萧若元照着琉璃鉴,整理着耳边的青丝,此处风雪太多而又温度太低,影响到了某帅的惨绝人寰的风姿……滕王说,脸会老去,风姿却只会愈加超然物外。
“此言差矣。”李元婴打了个哈欠,散漫地笑道。“宫阙万间,提醒的是吾家阿兄,某还是个孩子呢,必须吃得好住得好,才能长成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翩若惊鸿,鸿飞那复计东西。”
再说,某那不是挥霍银钱,而是进行基建,身为种花人,怎么能不搞基建事业呢?老话说得好,要想富先修路。
“鸿飞那复计东西?”刚走进门的韦珪,脱下鹤氅交给春桃,好奇地问道。“滕王,全诗为何?”
李元婴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外面雪花大如席,屋内炉火旺盛,让人很想猫冬。某应该将雪奴抱来,低吟句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最应景不过的美事……懒懒地说道:“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滕王,你还是个孩子呢。”袁天罡颓然地松开手,将拂尘收回袖中,以免又要换新的手柄……轻声劝解道。“不适合做太多有玄理的诗句或者文章。”
免得哪天冒出个秃马户,特别不讲究地来句:滕王与吾佛有缘。
“不过是随机概率问题,袁公不比太过谨慎。”韦珪坐到圆木矮榻上,接过牡丹送来的热茶,喝了一口后才说道。“我们做事总要有个方向,有个目标,或者有个说法。飞禽走兽除了迁徙之外,只会为食物飞翔或者奔跑,而它们的迁徙路线,又会随着气候的变化而有所变化。”
偏移几百甚至上千里的情况,也不算太少。矿藏的位置,同样会有所变动,脚下的大地,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存在,当然,说有什么冥府或者龙脉,纯属扯澹。
袁天罡:“……”
李元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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