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士子弯道超车的机会,正是这个原因,太学中十五六岁的太学生比比皆是,但像李延庆这样直接进入上舍读书的少年士子却极为罕见,不是没有,而是各种因素凑在一起概率实在太小。
所以听说一个十三岁少年士子进入太学上舍后,立刻在太学内引发了轰动,很多人便猜测他有极深的背景后台,甚至有人怀疑他是皇族子弟,不过他们毕竟是太学生,不是市井百姓,这种轰动只过了两三天大家便渐渐淡忘了。
李延庆适应力极强,在太学只呆了三天,他便适应了太学的生活,李延庆到现在才明白汤阴县学为什么管理那么宽松,就是因为它完全照搬了太学的模式。
太学比县学更加宽松自由,没有人管理监督他们,读书学习完全靠自觉,太学有各种大儒讲课,太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课程去听讲,来或不来教授们也不闻不问,出门不用请假,夜不归宿也无人过问,不仅如此,太学还允许学生出去游学数月甚至更长时间。
虽然太学给了学生们绝对的自由,但太学也要看结果,年考相对容易一点,但太学升级考试却是每个士子的噩梦。
不管平时怎么放松,升级考试却是一头谁也别想轻易迈过去的拦路虎,其难度不亚于科举考试,得分必须在上上才能升级,得分中上允许复读一年,中上以下则直接淘汰,这就是外舍有三千学生,到了内舍却陡然变成五百人的原因,六个外舍太学生只能升级一个。
郑荣泰就是升级考试没有过,凭借家中的大把花钱才勉强得了一个中上,准许复读一年,也是他运气好,恰好遇到太学改革,准许发解试成绩带入太学,郑荣泰跑回相州参加解试,通过地方官府作弊考中了举人,这才迂回绕过了极为残酷的升级考,进入内舍读书。
“老李,你怎么住这鬼地方?”
这天下午,郑荣泰前来上舍拜访朋友,一进门郑胖子便嚷嚷起来,“你好歹也是上舍生,怎么住得比我这个内舍生还差?”
李延庆住的是标准的上舍生房舍,一个院子住三名上舍生,每人里外两间屋,这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但在郑荣泰眼中,这房舍还是太简陋了。
他走进里屋转了一圈,嘴里啧啧作声,“外面书房,里面卧房,那起居房在哪里?下人房又在哪里?你不会打算这几年没有丫鬟服侍吧!”
李延庆正坐在桌前练字,郑胖子象只肥胖的绿头苍蝇一样闯进来嗡嗡乱叫,李延庆写不下去了,他索性放下笔笑道:“我倒没有听说,太学还允许带丫鬟?”
“那就是你少见多怪了,莫说丫鬟,带娘子来陪读都可以,别看我读书不行,但钻太学漏洞方面我比你强,你看看太学补充条款里怎么说的?内舍许带书童一人,上舍许带书童两人,可没说是男书童还是女书童;已婚者准携妻同住。”
“可我没有看见有带书童或者妻子的太学生啊?我周围一个都没有。”
“你住的鹤园,这是寒门子弟住的地方,当然没有,你去梅园和菊园看看,那边没有这种里外两间屋的,都是至少三间屋,还有独院四间屋,每月花一两贯钱就行了,你又不是穷得叮当响,干嘛住这种破房子。”
他这一说,李延庆倒点动心了,倒不是他贪图享受,而是他的两个同院舍友太过于亲密,虽然不能说他们是断袖之交,但两人整天形影不离,卿卿我我,着实让李延庆看得难受,想到自己以后几年都要面对这两人,他就有了换房之心。
“好吧!我现在正好无事,你带我去看一看。”
郑荣泰神秘一笑,“现在不行,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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