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定了,以染红王家胭脂铺作为贤弟的功劳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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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庆抵达汴京是第二天的黄昏时分,他没有急着回太学,而是直接来到了新桥的胭脂店,胭脂店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兴隆,这一点令李延庆十分欣慰。
很多店铺都是刚开始火爆,但没久新鲜劲过去,很快就衰败了,当初自己考虑化妆品是一个长远繁荣的市场,这才决定走化妆品道路,现在看来,这条路并没有选错。
不过李延庆还是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排队买香水的人少了,但店铺里的人多了,原因他也猜得到,张古老胭脂也有了上乘的香水,而他们也有了令顾客流连忘返的上好胭脂。
有趣的是,买香水的队伍中居然出现了男人的身影,难道男人也开始用兰黛香水了吗?还是自己想得太多,人家只是想给娘子一个惊喜。
“小官人!”
只见一个健壮的身影从旁边小巷里冲了出来,赫然正是铁柱,他拿着一根白蜡棍,格外地精神抖擞。
“喜鹊昨天还说小官人该回来了,这就真的回来了。”
李延庆发现他似乎比从前更加健壮,便笑道:“铁柱,你开始练武了吗?”
“嘿!小官人怎么知道,我在一家武馆里练武,已经有二十天了,不仅力量增加,师父还夸我棒法练得好,要不要我给小官人练两招?”
“改天吧!我爹爹呢?”
“三叔十天前去陈留县了,这两天也快回来了吧!”
李延庆一怔,自己也正好从陈留县回来,怎么没遇到?
“他去陈留县做什么了?”
“去看百花庄园了,以前我们买胭脂那个老郑头家,他要工坊和花地要出售,好像价格不贵,三叔很动心,便和老郑头一起去陈留县了。”
李延庆半晌无语,他劝父亲暂时不要买工坊,把钱留下来准备接手王家胭脂铺,但父亲还是忍不住了。
李延庆无奈,只得问道:“那现在谁看店?”
“当然是新来的掌柜呗!”
这时,李延庆看到店里走出一个非常和气的中年胖子,恭恭敬敬将两名女顾客送出门,李延庆一努嘴,“就是他吗?”
“正是他!”
铁柱小声道:“他姓吴,也是咱们汤阴县人,原来是安阳花记胭脂铺的掌柜,在这一行做了三十多年,三叔便把他挖来了。”
李延庆吓了一跳,花记胭脂铺可是相州最大的胭脂铺,父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出息了,居然也学会挖人墙角。
“你还别说,这个吴掌柜真的懂,不仅懂胭脂,而且会做生意,他建议三叔做一批上好的盒子,将胭脂、香水、粉底、香墨、头油、眉笔、香饼、镜子等物品装在盒子里成套卖,盒子上印着宝妍斋三个金字,十贯钱一盒出售,卖得非常好,很多人都买去送礼,在京城已经成为名贵的礼品了。”
李延庆暗暗点头,看来父亲挖对人了,这个掌柜很有品牌意识,不愧是专业掌柜,远比父亲懂得经营。
这时,李延庆忽然想起一事,连忙问道:“有没有人送鱼油过来?”
李延庆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他估计鱼油早就到了。
“原来那些油真是小官人买的,我们都说天已经热了,买这么多鱼油不怕坏吗?还杨姨有办法,在一家冰窖里租了一块地方储存起来,每天的租金就要一百文钱,小官人,你买得太多了,我们根本吃不了,天天吃鱼油炒饭,胃都要冒酸水了。”
李延庆哈哈大笑,“那些鱼油不是给你们吃的,是用来做香脂的。”
铁柱顿时松了口气,幸亏不是吃的,否则他们几年都吃不完,身上都要长鳞片了。
李延庆不由暗暗夸赞杨姨聪明,这其实也是他想到的法子,汴京有不少商业冰窖,深埋在地下,冬天放了很多冰块下去,然后用麻袋装木屑吸热,使冰块四季不化,有的夏天做饮料,也有夏天出租储存肉类,简直就是天然冰箱,夏天时生意非常红火。
“应该还有些碳灰吧!”
“有!还不少呢,放在莲池路那边的仓库里,说起来好笑,刘家老二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拿着大筐子跑来揩油,结果发现是炭灰,气得他骂骂咧咧回去了。”
李延庆哑然失笑,“刘家的蚊香做了吗?”
“已经做了,他们那边蚊子多,已经开卖了,据说卖得很不错,一天能赚两贯钱。”
李延庆一下子笑得差点喷出来,老实人的幽默总会给人一种意想不到的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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