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无须担心,太子妃的胎息原本就有些不稳,任是什么郎中来了,也一样要给太子妃下安胎药的。”
薛怀瑞这抓着吴笑烟的手顿时又是一紧,这事儿其实他是知道的,否则当初也不会让吴笑烟把手里的事交出来。只是他知道归知道,吴笑烟不知道啊。薛怀瑞有些恼怒的瞪了魏恒一眼,魏恒老大夫却自顾自的低头站着,一脸的平静,好似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被瞪了。
“大郎,别怪两位大夫,你来之前我也问过了。孩子怀在我的肚子里,到底怎么样,我知能不清楚呢?我们娘俩到现在还如此安安稳稳的,多亏了两位大夫的操劳。”
这怀孕可是折腾得吴笑烟够呛,先是呕吐不止,一天吃三顿饭,她这呕吐却还得加上一顿宵夜的。吐得太厉害,嗓子都伤了,且历来胃口好的她竟然吃不下饭去了--她也知道得吃,否则自己和孩子都不好,可吃了就吐是一回事,她看着饭菜却无论如何也塞不下去却又是一回事了。
幸好两位大夫开了方子,吴笑烟捏着鼻子灌了下去。调养了七八日,呕吐减轻了些,食欲也重新回来了。
之后孩子越来越大,比寻常妊娠的女人肚子都大,压得吴笑烟是躺不得,坐不得,站不得,走不得,一天怕是得跑二三十趟恭房,偏火气还旺得很,前两日脸上都有痘冒出来了。
吴笑烟就算是肤色略黑,可这些日子看起来也觉得她面上笼罩着一层不太健康的青灰色。
薛怀瑞叹一声,并不觉得这种能够成功蒙骗过太医的状况是好事:“叫太医进来吧。”
其实所谓的太医也就是原本国公府里的家医,且来的也是熟人--长孙大夫。
因是家里的老大夫,薛怀瑞也没让放下床帐,而是就让吴笑烟侧躺着给长孙大夫诊断。
长孙大夫瞧见吴笑烟的时候也有点感慨,这小丫头进门的时候,他是大夫。小丫头赔给了薛家大郎做妾的时候,他也是大夫。到如今小丫头早已经不小了,还身怀有孕,他虽然成了太医,可归根到底不还是一个大夫吗?
长孙大夫看着吴笑烟,便忍不住想:这丫头日后会走到哪一步?
若只是吴笑烟,长孙大夫这想也就是想罢了,但边上还有个薛怀瑞呢。
吴笑烟变化大,薛怀瑞的变化更大--陛下在压着自己的嫡长子,要长孙大夫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谁不想儿子出色,偏陛下面上高兴,心里却反感,甚至行动上压着太子。
对了,当年太子刚被封为太子,陛下就上火了俩月,舌头上长了两个大疱。火哪来的?气的。
长孙大夫诊脉,吴笑烟确实身子有些亏虚,但她并没有动胎气,也没受惊吓,相反,孩子稳稳当当的。
“吴侧妃是受了点惊吓,不过药就不好开了,毕竟吴侧妃怀着身孕,这时候吃药可不是好事。老夫留下几道药膳,让吴侧妃看着吃就好了。”
“谢过老大夫。”薛怀瑞放心了,看着长孙大夫留下药方,且亲自将老大夫送了出去,薛怀瑞又说:“突然想起早年我生病的时候,也多是劳烦长孙大夫的,这些年来多亏了大夫了。”
这并非长孙大夫头一回帮他们蒙混了,头一回那还是国公府的时候,薛怀瑞假作刺血抄经。若没有长孙大夫的一锤定音,怕他是不会如此逍遥的。
长孙大夫连道不敢,看着薛怀瑞回到府里去,他才坐上马车走了。
其实长孙大夫也是在为儿孙结善缘,他年纪大了,现在的位置坐不得几日了,不只是薛怀瑞,其余两位王爷他也是帮过些小忙的,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能帮一点是一点。
长孙大夫走了,薛怀瑞甚至请旨要留在家里一段时间。
于是第二天,薛慈轩就下了旨意,让薛怀瑞闭门自省!
可其实发下圣旨的时候,薛慈轩是笑着的,他发现了让吴笑烟一直活着的好事了。
--太子贪恋女色。太子为女色而误国事。
何必要为薛怀瑞除掉这个女人呢?这个女人的存在哪里是他的臂助,根本就是他最大的软肋啊。
传旨的太监下去了,薛慈轩少有的心情好了。
“陛下可要请哪位娘娘来伴驾?”边上的大太监季福立刻很有眼色的上来问。
薛慈轩犹豫了一下:“不了,你们也不要跟着,我自己去园子里逛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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