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摆着了。
徐太医的表情也有点微妙,因为薛怀瑞中的这药,乃是一些世家里男人们用来寻乐子的药,尤其是遇见了桀骜不驯的女子此药最为管用,效果也最直接。
吃了药就如薛怀瑞这般,睁着眼,能动弹,还有意识,现在没表情,可等到疼了、爽了、难过了、愤怒了,还是有变化的。不过这药不能吃多了,更不能长时间吃,否则人就废了。
翻翻薛怀瑞的眼皮,徐太医又用针扎了他的人中,见薛怀瑞依旧木然,又扎了左手中指的指尖,挤出两滴黑血,徐太医知道了,太子爷喝下去的这药量……有点多,可这事儿他当然不敢说。
“启禀吴侧妃,太子乃是忧劳成疾,吃上两服药,好好将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哦。”吴笑烟点了点头,“果然是太医,医术精湛,既然如此,那待太子服过了药,徐太医就跟我回太子府吧。”
“这……”徐太医显然不太愿意把自己绕进去。
“怎么?太医还有旁的事儿?”吴笑烟笑嘻嘻的看着他。
徐太医脑海里立刻浮现起来这位吴侧妃是怎么进来的了,他这把骨头可比不得那些近卫的大汉,当即满头大汗的躬身施礼:“臣自当尽力。”腰刚直起来又加了一句,“太子这病,最好吃了药便去泡汤,泡热热的药汤。”
吴笑烟笑得更舒畅了:“那可麻烦太医了。”顿了顿,吴笑烟又低声道,“稍后我便请太子向陛下求个恩典,日后便请太医照顾太子了。”
徐太医先是怒向头顶冲,心说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但看吴笑烟一脸恳切,徐太医猛地一惊赶紧敛衽向着吴笑烟行礼:“谢过太子,谢过吴侧妃。”
吴笑烟这可不是逼迫他,这是就他的命啊。
太子中了这种药,还八成是陛下的手笔。若太子不是太子,以他的相貌,说是陛下想对太子有点什么,那也可能。可太子是太子,这里边隐含的意思可就更恶毒了,陛下这是想废了太子啊。
要不然南宫老头不来,让他来呢。虽然徐太医也知道这不是个好差事,可没想到是个要命的差事啊。
想通了,道谢了,徐太医干脆亲自跑去配药了。
稍后药来了,泡澡的药汤也来了,吴笑烟不用旁人,自去将薛怀瑞的牙关掰开,把药灌进去了。泡澡也是,只留个太医,其余人都出去,她自己将薛怀瑞扒个干净,放进了浴桶里,再盖上盖子--盖子分两半,合起来中间有个洞。
“太子怕是稍后会呕吐。”徐太医那意思是给薛怀瑞围上点。
吴笑烟点点头,拿了个小水盆放在他下巴下面,想了想又把他牙关捏开,以免他自己来不及张嘴,呕吐物呛到气管里可就不好了。
果然,没多久薛怀瑞开始呕吐,呕出一滩酸涩难当的黄水来。且这一吐就每吐了一刻多钟,吐完了他的眼睛就恢复了些清明,脖子动起来也利落了许多。只是他舌头还不大听使唤,只能发出虚弱的“啊啊”声。
但这样吴笑烟也高兴得很了:“太医,可以将太子挪出来了吗?”
“还要等等,要听到排气声。”徐太医话音刚落,就听见水桶里水泡乱炸,嘭嘭有声。徐太医下意识冲到桶边上,“这就要出毒,快……”
却是吴笑烟直接掰开了木桶,拿一床棉被把薛怀瑞一裹,抱到屏风后边去了。
“……”徐太医眼睛都瞪出来了,看着那地上浴桶的残骸,他也只能赞一声,女中豪杰了。
吴笑烟把薛怀瑞放在恭桶上,裹着薛怀瑞的那块棉被已经湿了,吴笑烟把棉被转了转。但发现因刚才是用中间裹着薛怀瑞的,所以现在要是想让他躲开那一截潮湿,那不管怎么裹都只能裹半截,闹来闹去都是顾头不顾腚。
“劳烦太医,送条烘热了的被子过来。”
“这就来。”徐太医也苦笑,他虽说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但在家里铺床叠被的事儿根本轮不到他,这烘被子的活计,好像是自出娘胎来就没干过。
在屏风外边就听响鞭一样的声音,进到屏风里头,更是响雷阵阵。不过徐太医也是究竟阵仗的大夫,对这些并无所谓。只是一看那两人的架势,徐太医有点尴尬。
原来吴笑烟用被子,把薛怀瑞和她自己裹在一块了。她用自己正好隔开那点湿的地方。
只是太子爷是坐着恭桶的,这位吴侧妃在被子里就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姿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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