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看,丢给旁人来照顾我算什么男人家的本事!”
韩世忠明明知道她这是在故意说话即将他,逼他将她带上,可他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问:“我这一去,也不知道……”
不等他说完,梁红玉打断他的话,“男儿志在地方,理应四海为家,即便终有一人需要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也无甚大碍,你带着我,待到你弥留之际,我兴许还能替你入土为安,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她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说服自己,韩世忠闷声一笑,就着她拉着自己的手便是用力一扯,梁红玉整个人便被他提到了马背上。
“既然你这么不怕死,那我们便一起做一对亡命鸳鸯!”说着,他大喊一声“驾!”扬鞭驱马。
那几人见他愁容消失,取而代之的已是一片欢喜之色,心中也对他身后马背上的女子颇感佩服。
毕竟,能够说服韩世忠的人,这军营之中可是从未出现过的。
他的固执乃是出了名的让人害怕。
但凡是韩世忠早已经决定好了的事,便是再多的人劝阻,也没有任何的挽留余地,当然,往往最后也几次三番的证明了他说的话才是真正应该做的选择,渐渐地,也就再也没有人与他争辩了,遇到这样的事情时,也总是下意识的选择了听他的,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如何高人一等,只是因为他说的话在理,能够服众。
韩世忠几人抹黑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到了一个岔路口,官道上隐隐可见一个亮着光的驿站。
韩世忠低下头去看了看腰间的手,那雪白纤细的小手紧紧的揽住他的腰,十指相扣,仿佛极害怕他趁机逃走一般,他的心中涌上一股拉住这双手的冲动,想必定然是十分的柔软。
“阿律,阿律前面有个驿站,我们要不要停下来喝口水,歇一歇?”那人看了他身后的梁红玉一眼,问道。
韩世忠回过神来,他抚上腰间的手,拍了拍,“阿梁,我们到驿站了,下来喝口水。”
梁红玉从梁家满门抄斩之日起,便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此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是困乏得靠着韩世忠的后背便有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兴许是因为他的后背太温暖太可靠,以至于让她这个躺在家中床榻之上都极是浅眠的人,也不小心贪恋。
她揉揉眼,嗓子因为许久没有说话的缘故有些沙哑,“到了吗?”
“哈哈!还早着呢,姑娘可是累了?”韩世忠左侧的男子见她迷迷糊糊的问了这么一句,遂笑道。
梁红玉被他的笑声吓得一个激灵,即时清醒了过来!
她暗骂自己居然在这种国难当头的时候还能睡着,脸上也生出一丝暗红,韩世忠下了马,伸手给她。
她一把抓住,跳下了马。
韩世忠手中一片柔软,果真如他所想的那般,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的大掌中动来动去的想要挣脱,他却不由分说的紧紧抓住不放手,“嘘!”
前方隔着一层淡淡的迷雾,尚可看清“灵犀驿站”四个大字。
梁红玉与韩世忠并肩而行,看着那驿站大门敞开,驿站之中却又僻静无人的样问道:“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应该是寅时了。”韩世忠看着暗沉沉的夜空说。
“为何这驿站却如此诡异的敞开着门,仿佛就好像是专程在等待我们的到来一般,实在让人不安。”她皱着眉头,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本以为会遭到其他人的笑话,谁知却是引起了他们的深思。
方才笑话她的男子也点了点头,对韩世忠说:“姑娘所说,有几分道理,阿律,要不我和铁牛先进去看看情况?”
他说着,便要行动。
韩世忠拉住他,“等等,我们此行本就没有多带人手,谁也不能出事。”他顿了顿,又说:“金贼此刻远在千里之外,定然不可能这么快赶到这里,若是有人埋伏,多半也是山贼盗匪所为,不足为惧,我们一起进去吧,若是有什么意外,也好相互照应。”这前半句他是对着那男子说的,可最后两句,却是扭过头来看着梁红玉说。
梁红玉瞪了他一眼,这一路上,他可没少看她!
难不成在韩世忠的眼中,自己就是如此的柔弱需要人保护吗?
她一定要找个机会让他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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