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过来的女子。
以前,只是在传说中听说过梁红玉的大名,真正是大名如雷贯耳。但是素未谋面,现在呢,真正是机缘巧合,原本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两个人,居然也有狭路相逢的时候。
张择端看着一个女子从自家那青山绿水的庭院中亦步亦趋的走过来,这女子与众不同,至少与一般的女子是没有丝毫的类似。
一般女子,或娇弱,或婉约,或者一身的书卷气,这女子呢,浑身上下有一股卓尔不凡的飒爽英姿,走起路来是衣带当风的洒脱俊秀。
大步流星,很快已经到了这花厅中,张择端这才将抚摸鼻梁的手放下来,然后上前一步。
“宗泽大人,梁红玉将军,小生见礼了。”啊,这么客套的一个人么?不像是为难人的那种样子啊。
“你这人,好不晓事,我等了很久了,你要是再不让我进来,我保证将你的庭院砸一个乱七八糟。”一边说,一边用力的一拳头,砸在了旁边的一块砚台上。
“啊,大人,这是前几日苏东坡送给您的砚台啊。”丫头大惊失色,一般情况,张择端看待这些古玩与自己始终的工具简直如珠如宝一般。
等闲是任何人不然摸一摸的,但是……现在……
这砚台已经七零八落,可怜巴巴的,梁红玉皱眉,“什么苏东坡,苏西坡的,我只知道东坡肘子。”
“将军知道的东陂肘子,乃是小生的一个好友叫做苏东坡的发明出来的,这砚台,不妨事机,不妨事。”
反正是美女毁掉了的,看来今日也是这砚台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只是不知道二位到小生这里来,是有何贵干啊?”张择端现在还不清楚,究竟这两个人结伴同行,到自己这里是做什么。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在到了你做贡献的时候了。”梁红玉一边说,一边拍一拍桌子,“坐着,我们好好的聊一聊,我啊,是这样!”
在行伍之中,梁红玉让人站着,人不敢坐着,让人坐着,人不敢站着!现在,这张择端笔挺的站着,一脸笑容可掬的看着梁红玉,将梁红玉的“坐着”好像彻彻底底的忽略了。
梁红玉用力一拍桌面,“要你坐着,真是费劲,愚不可及。”
“是,是。”张择端还是笑脸迎人,刚刚,他想,要是进来的是一个自己司空见惯的女子,他一定会将这女子给扫地出门的。但是才刚刚见面,他就让这女子的人格魅力给深深的感染到了。
这是多么与众不同的一个女子啊。
“宗泽,你刚刚说的很对,大神好贱!”说完以后,梁红玉又补充一句,“不是见面的‘见’,是那个‘贱’。”
“这……啊,老夫没有那个意思,红玉,你理解错了,你不可口无遮拦啊,我们是过来做一本正经的事情,您消消气,消消气啊。”一边说,一边握住了旁边的茶盏,自发的将那红泥小火炉举起来。
给梁红玉斟茶,梁红玉才不管宗泽是一品大员还是九品芝麻官,看到有人给自己斟茶,气儿也是消了一半。
呷一口,那种洒脱的样子又是让张择端看了一个欲罢不能,张择端本就拥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艺术眼睛,此刻看到这女子,居然发现这女子凡是举手投足都有一种洒脱与洗练。
这不是可以摆弄出来的,而是与生俱来的,她有男性化的动作,但是这动作也是恰到好处,点到为止,不会让人看起来很突兀,只是将女子一般有的柔媚给削弱三五分而已。
“还是那句话,宗泽大人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您呢,梁将军。”他习惯于将梁红玉叫做梁将军,梁红玉呢,这才轻咳一声,说道:“我是过来要你帮着我画一张图,要笔墨丹青,要让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一个美女。”
“您已经很美了,您的美是丽质天成的,前朝的李白说过两句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您看看您,您好像是花儿一样。”
“你才是花儿,你全家都是花儿!”梁红玉不满了,这比喻放在别的女子头上,是褒奖,放在她梁红玉这里,是贬损。
“我不管什么牡丹玫瑰,什么荷花水仙的,你帮助我弄的好看点儿,我知道,你这人是心情好才画画,要是心情不好就是砍下来你的手,你也不会画画的,你们这些人都是命时候了,还穷讲究。”
“你就说,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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