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七点覃燕一个电话打过来,叫珊珊到社里开会,“珊珊你要学会早起,现在明星为了躲狗仔,约会打炮都改上午了。早起是一个趋势!大趋势!你懂吗?!”
珊珊杀她的心都有了!
真是60后花样多,吃红薯饭长大的就是勤快啊。珊珊一边胡乱刷牙洗脸,一边心里恨恨地念着。她挑了一件浅咖色猎装,胡乱穿在身上,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活象非洲狩猎的贵族小姐,就差腰间别着一把左轮了。
珊珊有个宿愿--若是哪天中了双色球,第一件事就是把杂志社大楼买下来,然后走到覃燕面前对她说“你给老子滚!”
数年下来,珊珊也没弄懂自己和覃燕这对欢喜冤家为何总是风吹不破、雨打不散。覃燕是柳州人,她脸上长年的表情就象她的家乡特产棺材板一样。珊珊记得自己才到社里时,覃燕对她这个薄有姿色的“小答应”颇有些嫌恶,总觉着她是花瓶中看不中用,一会儿说她是墙上芦苇,一会儿又说她是山间竹笋,总之恨不能叫她去拉纤挖煤移山。最令珊珊不堪回首的是,第一次交稿的狼狈情形,覃燕杏眼圆睁当场发飙--“你写的这都是什么东西啊?浪费纸张,大树长那么大容易吗?为了你这篇破文章被砍倒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大树的感受?!”
覃燕同志的审美就是不爱红妆爱武装,她既好文斗更好武斗,是深圳媒体界出了名的吵架王。兹要是谁不遂了她的愿,那人定是要被骂到浑身发紫,魂飞魄散,百喙莫辩。刚到社里不出一星期,珊珊便总结出覃燕这个特性来。
珊珊的转运是从一次勤王开始的。某天,一个小镇火车站丢了社里托运的一箱杂志,覃燕操起电话找到站长一顿KO,直骂得惊天地泣鬼神,天地动容,风云变色。珊珊适时上了一杯清茶,对覃燕说:“主编您骂累了吧,您先喝口水,让我来。”
于是珊珊接过电话,“站长大人,淡定淡定,我给您唱首歌舒舒心,您听好了啊……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长长的列车,载着我短暂的爱……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
那边厢站长举着电话静默半天,终于忍无可忍,“好了好了,我派人去库房找找,你可别唱了,TMD求你了!”
珊珊乐不可支,覃燕坐在一边笑开了花。
末了站长说,“你唱歌真难听,比鸭子叫还难听!”
覃燕在一旁极兴奋,不停拍巴掌叫好,这就是潮州人常讲的“咖喱人”呐,东北人口中的“小棉袄”啊,上海话里的“斯噶宁”啊。自己人,绝对是自己人!
中年妇女爱钻牛角尖,是因为她们控制欲强,控制欲强是因为生活已然失控,生活已然失控是因为赌本渐尽,赌本渐尽是因为红颜已逝老大伤悲。
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一个有世故一个有红颜,不知不觉便合了体。覃燕瞧准这个丫头片子冰雪聪明,数年间将自己的一身武艺全都传授给了她。如今,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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