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小女生宿舍的春秋演义,荒川樱是跳海死了不假,但是,也不要这样惨烈吧。”珊珊勉强笑了笑,她不想让思思看出自己的胆怯。
“是真的,这是当时女大学生中间流传很广的一个版本。”思思顿着下巴,很认真地强调。
珊珊抱着膝盖陷入了沉思,“我给你说说别的版本吧,前段时间我在伶仃岛暗访时听来的。三年前,有个救生员看到一对男女在海边剧烈地争吵,男孩儿很气愤,当场给了女孩儿一耳光。救生员坐在高处,全程目击,他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这对男女,因为女孩儿十分漂亮所以印象深刻。他回忆说,‘那样绝色的女子怎么会有人舍得动手打她?这男的真的是没人性!’他当时想跳下椅子跑去训斥他,但男孩儿转身迅速走远了,消失在沙滩尽头。我想,这个救生员可能是绝无仅有的最后见过荒川樱和瑞文的人。”
“一耳光?啧啧啧!”思思摇了摇头。
“据说最后见到荒川樱的是一个拾海大婶。”珊珊眯起眼,接着回忆道,“三年前的10月4日,也就是荒川樱自杀当天,下午四点退潮的时候,拾海大婶看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小女孩儿抱着膝盖坐在沙滩上哭。大婶走过去问她‘可怜的小姑娘你为什么哭?’女孩茫然地望着大海,说--‘我想妈妈了,妈妈就在大海的另一边,我走过去就会看到她了……’那个拾海大婶听了这话有点莫名其妙,安慰了几句便扭头走了。大婶走了一段路,感觉哪里不对劲,又回过头来,她看到女孩儿一步一步走向海里,海水已经没腰了。大婶心说不妙,于是大声呼救,但为时已晚,一个浪打过来,女孩儿不见了……”
“这个是官方版本吗?”思思听得入神,很认真地追问道。
“听来的。”珊珊茫然地说道。“直到今天,伶仃岛还有一个传说,说天黑之后去海边,你会看到荒川樱的鬼魂在游荡,一个穿白裙子的小女孩儿,在沙滩上徘徊徘徊……”珊珊嘴里默念着,某一时刻,她有些恍惚,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渔村那个静静的夜晚。皎洁的月光下,眼前是一望无际波光粼粼的海平面,被镀上银色的伶仃岛幽灵一样矗立在海里,脚下是无数雪白的细浪。一个身着白裙子的小女孩儿,光着脚,象只洋娃娃一样漂浮在水面上,她紧紧闭着双眼,月色下,她长长的眼睫毛上挂着泪水,蜿蜒的卷发湿哒哒地缠在雪白的肩膀上,四周漂着细碎的花瓣。一只黑色的渡鸦从她头上翩然掠过,空旷的海面上回荡着它沙哑的哀鸣,女孩儿就那样越漂越远,漂向遥远的伶仃岛……
“叮咚”一声,门铃蓦然响起,把珊珊瞬间拉回现实。
两个女孩儿着实吓了一跳。
对讲大屏里,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站在一楼大厅地当间,雨衣上滚动的水珠晶晶发亮。他撩开帽子,对着监视镜笑了笑,又挥了挥手。
原来是尚白冰。
“上来吧,思思在这里。”
尚白冰突然雨夜造访很令珊珊意外,以往虽有急稿交接,但老尚只止步于楼下,从不肯踏入珊珊香闺一步。这次急于见面所为何来呢?
尚白冰带着他特有的客气和拘谨在玄关处换了鞋,他似乎跑了好远的路,满身是汗,条纹T恤紧紧粘在身上,肩上斜挎着大大的背包,头发也似乎久未打理,花插着许多白发,整个人一付落拓潦倒的样子。
珊珊赶紧跑去厨房关掉煤气,又沏了壶冻顶,一为待客,二为自己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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