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保罗家的松狮犬似乎也变得烦躁不安,在屋外嗷嗷叫起来。三分钟后,屋里的人们听到一部“竞渡S9”发动的声音,随后又很快消失远去了。
朱迪长叹一声:“哎,成天潜水找死,开车找死,真的不该让鲍聿明开长测,万一撞山了怎么办呢?公司的脸往哪里搁?真有意思,我们吴氏的人都怎么了?莫非统统中了瑞文的魔咒?”朱迪端着杯子,整了整红色晚礼服吊带,浪声浪气地说道。
珊珊用香槟杯抵住下巴,冷冷注视着这一切,她在不停地思索着--鲍聿明总是去潜水,不惜搭上性命,他这是要去海底找什么呢?
尽管人们强颜欢笑,这场BBQ派对的后半部分难免带着意兴阑珊的调调。
珊珊从保罗家出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一丝凉风拂过,她下意识地收紧风衣。社区里很是安静,每幢别墅都独立成章,矜持沉默,微弱的虫叫蛙鸣远远传来,路灯很昏暗,珊珊在鹅卵石小径上埋头前行,没出几步,几乎撞到一个人,抬眼一看,钟亚泽站在一棵椰子树下,抬眼望天。
“哦?你在这里……”珊珊怕惊到他,轻轻呼唤了一声。
钟亚泽转过身来,泪眼朦胧。
他倒是惊到她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家?”珊珊关切地望着他。
“哦,我没事……”他故作镇定地回答道,随后又眼望星空,“才刚,他们提到一个人的名字,令人伤怀,我想逃离……曾经……”
“曾经怎么了?”珊珊好奇地追问道。
“珊珊,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信任你,也很依赖你,虽然今天我们才初次相遇,却好象结识了好几个世纪,我可以对你倾吐心事吗,在这星空之下。”
“当然。”
“你说,为什么一个人身处爱情之中,就会变得如此脆弱不堪?尤其是失意的爱情,一个失恋的人承受不了任何重压?哪怕是打印一张A4纸这样的小事,都会变得泰山压顶。人类不过蝼蚁,千年无非朝露。你看这漫天星斗,象是上帝在俯视苍生,给他们看嘲弄的眼神。我在想,为什么‘爱’会减少一个人心灵的抵抗力,使人变得软弱、被摆布呢?假如上帝真是爱人类的,那他绝对无力做得起主宰。”
珊珊觉着这话耳熟,却一时想不到出处,某一刻,她也变得恍惚起来,“我……你的问题我一时间回答不上来,不如,把它交给上帝好了。亚泽,你除了经常望着星空发呆,还会做什么呢?”
“我呀?”钟亚泽两手插进裤管里,埋着头用脚拨着地上的草丛,试探那冰冷的露水,俄尔,他抬起头来看着珊珊,莞尔一笑,“我除了仰望星空,还会……对漂亮的眼睛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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