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举起猎枪瞄向远处,嘴里说道:“山上鹧鸪獐,海底马鲛鲳。”
方逸晨坐在篝火旁,静静听着不远处的瀑布声,手里捏着银酒壶,不时喝一小口,“呵呵,一只鹧鸪都没有打到,我们还是烤溪鱼下酒好了,一会儿你开车。”
保罗不回他话,依然盯着准星,“传说中这里曾有七位仙女降临,貌似有点太多吃不消。现在又一个都撞不到,哎,人生。”
方逸晨悽然地望着奔流的溪水,“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我就回来。保罗,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呢?”
“替我好好照顾她。”
“不要,那是你的职责,不是我的。做人第一要诣是懂得区分,OK?”
“哎,你啊!”
“老方,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吗?排序,排序出了问题。设想一下,假如你此生此世遇到的第一个女人是珊珊,你现在会非常幸福。也许你们早已组成一个家庭,还会有两个孩子,她心智正常人格完整,没有童年缺失,会是个好母亲,你不必让自己的孩子再受你的苦,那将是一个非常和谐其乐融融的家庭。珊珊是个少见的优秀女人,她有一个壳,还有一个核,这壳这核都令人欣赏,她漂亮,聪明,独立能干,她貌似一匹野马,但心里坐着一只鸽子。我很惋惜你没有第一个遇到她,而是她。但是,你跟第一个女人有着将近七年的共同记忆,而珊珊和你则相处时间太短,时运不济,她注定要输,这个结局我看出来了。所以我说,美满的爱情幸福的婚姻其实是个概率。”
方逸晨默念道:“她是那样一个勇敢的女人,会执着地一头扎进沙漠,不要命地去找我。白天,她象一头小狮子神气活现,刁蛮任性;夜里就象只小猫一样楚楚可怜,撒娇求饶。她骨子里是个小女孩儿,她会害怕,会做恶梦,会在半夜哭着醒来,需要男人陪她哄她。她就是这样一个百变的女人,令人着迷。我越来越觉着她应该是我孩子的母亲。我想她等着我,你看,我多自私……”
“《圣经》里说:我的佳偶在女子中,好像百合花在荆棘内。”保罗将枪筒收回,“其实,你最爱的是珊珊,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你永远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却永远不知道自己内心真实的需求。”
“也许,我不知道我都知道些什么,我发现,我对生活一无所知。”方逸晨立起猎装的领子,颓然躺在岩石上,盯着渐黑的天空,身边的溪水汩汩奔流,一往无前。
圣诞之夜,喜来登酒店一角,珊珊和保罗倚在黑桃木吧台边,躲在幽暗的灯光里默默看着与会嘉宾。
保罗拄着胖胖的小脸专注地盯着她,“珊珊,你不要总是吃那个橄榄好吗?你已经吃了第三个了。今天虽然是圣诞,可毕竟是‘竞渡S9’新闻发布会,拜托Lady一点!Business一点!我一身西服领带坐在这里憋得都想吸氧了依然坚持没离开!”
金碧辉煌的欧式大厅里,流光溢彩,云衫鬓影,冠盖云集,各界名流杯觥交错,相言甚欢。方逸晨衣冠楚楚擎着半杯白兰地穿梭在高大的廊柱之间,不时加入讨论的人群,谈谈笑笑,偶尔回头瞥一眼吧台,待四目相对,珊珊又倨傲地撤回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吃这个橄榄。”珊珊抬手固定了一下晚礼服肩带,一只手转着吧台上的马天尼酒杯,不时挑出里面的橄榄,放在嘴里吸来啯去。
保罗颇有些无语,“你这样嘴巴红润的吃这个东西,看得我老二都苏醒了,Stop!”说罢他抬手将珊珊脸颊上的卷发整理了一下直到他感觉商务范儿了一点不再性感撩人,回头又冲酒保做了个手势,“Barkeeper!给这位小姐拿一整支橄榄。”
酒保奇怪地看了眼这对男女,转身递过来一条长长的木塞玻璃瓶。
保罗将瓶子划到她眼前,“珊珊,拿回家慢慢吃!你走过去跟他说两句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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