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这,不。”
“不什么?”唐次冷笑,“这手帕就是秋茹送给你的。秋茹死后,这帕子你一直随身带着,但是因为前几天官府大张旗鼓的调查秋茹的帕子,所以你把这个帕子藏了起来。”
柳木生咧嘴一乐,上前两步,笑眯着眼睛看着王家成,“你没想到吧,我早就让人看着你们家了,但凡你们家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本大人的眼睛。昨天晚上,你得知手帕之事后,想要把帕子给烧毁,但是不舍得,便把它藏了起来。”难怪昨天晚上唐次丢了纸条给他,让他注意王家成,没想到真能抓到大鱼。
王家成的脸色一阵阵苍白,沉默不语的看着唐次,心中一阵阵发凉。
“王公子,能看看你的手么?”唐次突然说,王家成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不用看了。”
众人均愣,王家成抿唇冷笑,猛地上前两步,目光阴郁的看着程老爷和张家父子,“没错,是我,是我杀了她们。”
柳木生哼了一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向上翻起,“唐兄,有疤痕。”细白的掌心上有一条细细的拉扯疤痕,很细微,如果再过几日,估计这痕迹就会消失不见了。
“因为王公子一直喜欢木偶,所以手上有各种各样的勒痕比较正常,案发几天前,怀安叔说,你手上摆弄木偶线的时候伤了。”唐次说,“我想,正是这次伤手,让你笃定了用偶线杀人的决心。”
王家成冷笑,微敛的眸子一反刚才的温润,阴郁的仿佛十一月里雾蒙蒙的天,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儿来。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用偶线?还要用鱼线?”花凉不解的问。
“因为偶线本就少,如果他动用了家中偶线,或是另行去买,很容易暴露。”唐次木木的说,仿佛这些事儿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些个杀人的手段,无关乎因果。
王家成抿唇不语,目光阴郁的看着张老爷和程老爷。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已然激动的老泪纵横,若不是郭毅拦着,人就冲过来了。
“你,你这个孽障,杀人凶手,你,你为何要杀了我儿,她,她是你的妻子啊!”
王家成冷哼,双眼赤红,整个人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恶狠狠的看着程老爷,“不,她不是。”
“你!”
“哈哈哈哈!”王家成忽而爆出一声冷笑,“你们以为,你们真以为这是一场意外么?”
“难道不是?”柳木生说出所有人的疑问,王家成脸色苍白得仿佛轻轻一碰就能碎了,“根本不是,是程蝶依,她故意的。”他凄厉的嗓音带着一种决绝,好像突然飘远的风筝断了线,随着呼啸的风飘远,谁也不知道之后会去往何方一样。
花凉有点想象不出他在新房里杀死程蝶依的景象,总觉得毛骨悚然,后脊梁骨一阵阵发凉。
她已经可以猜测出程蝶依和张小乔两人自己离开青寒寺的原因,程蝶依怀疑秋茹和王家成之间的关系,所以才在结婚前夕跟踪秋茹一起来了青寒寺。
秋茹与王家成约在放生池后的林子里见面,程蝶依和张小乔一起去,结果发现了互述衷肠的两人。程蝶依因受了刺激而与张小乔跑散,张小乔回到庙里后发现程蝶依不见了,又不能把这事儿让丫鬟知道,便威胁秋茹与她一起去找程蝶依。
后来在林子里具体发生了什么,大概也只有三个人才知道了。
程蝶依和张小乔本就认识,但二人出事后,两家为了保护女儿的名誉,便故作程蝶依和张小乔不认识,并以最快的速度打发了当时跟着两个人的丫鬟。
“她不是,她不是故意的。”唐次木木的说,“三个匪徒已经承认,并不是程蝶依给钱让他们这么做的。”他淡淡的说,声音很轻,却一下子把王家成推进一个不死不休的胡同里。
他红着眼睛,浑身发抖的扑过去,一把揪住了唐次的领子,就好像一个沉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不可能,不可能,她自己说的,她自己说的。”
他还记得秋茹死的那天晚上,他偷偷一人躲在秋家肉铺对面的巷子里,夜那么深,那么沉,大门外挂着的白绫几乎要刺痛了他的眼。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带秋茹离开,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后悔自己那天不应该离开。
“王家成,都是因为你。”阴郁的嗓音在昏暗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的凄厉,他猛地转身,阴影处程蝶依就站在那里,苍白的脸,阴郁的表情,整个人好像是风里浮动飘零的枯叶。
“程小姐。”他眦目欲裂的看着她,胸腔里的血积压着心脏,很疼很疼。
她说,如果不是你,秋茹不会死,你们两个为什么不一起死?为什么不一起死?
她说,我就是要她死的凄惨才好,哈哈,你能想象的到她哭倒在草地里,任由那些人肮脏的手在身上不断的游移么?
她说,她死了,被折磨死了,可是王家成,都是因为你,你既以有了心爱的人,何以还要应下程家的亲事,如今你又想与她远走高飞,王家成,你就不怕死了下那额鼻地狱?
他愣愣的站在那儿,只觉得浑身发凉发冷。
“你,你,是你?”
“是我又如何?”程蝶依凄厉的笑,然而那时他只觉得刺眼,只觉得面前的女人就是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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