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宿醉了一整夜,花凉早早便醒来了,人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身在何处,便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拉回了神智,紧接着,昨夜那位蓝道长的一声尖叫。
那叫声歇斯底里,剧是悲痛,仿佛生生被人在心口剜了一块头。
花凉大惊,连忙拽了屏风上的外衫裹在身上,已完全没来得及想是谁退了自己的外衫,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
回廊里唐次正好拉开门,“醒了?”
花凉急忙走过去,“木头,发生了什么事儿?”
唐次皱了皱眉,侧头看去,果然,左边厢房门前围了几个人,司马翎面沉似水的站在人群外,欧阳毅在里面,不知与蓝正龙说了什么,只见蓝正龙修长的身子微微晃了两下,差点摔倒在地。
江正泽急冲冲从月亮门冲进来,推开人群,伸手挽住蓝正龙,两人耳语几句,便被众人簇拥着离开锦客轩。
司马翎走在最后面,花凉连忙喊住他,腾腾几步跑过去,气喘吁吁的叉着腰,“司马,司马翎,发,发生了何事?”
司马翎低头看着她,唐次慢悠悠晃过来,已经换了一套月牙白的夏衫,看起来越发的钟灵毓秀了。
司马翎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略显沉痛的说,“施廷钰死了。”
花凉“啊!”了一声,“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死了?我瞧着他也不像是病痨之人啊!”
司马翎嗤笑一声,“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疾病才能使人死亡。”
“那是如何?”花凉急问,司马翎侧头看了眼水榭的方向,好一会儿才说,“今天早上有人在后上水榭的湖面上看见了施廷钰的尸体。”
“啊!”花凉微愣,莫名的想到昨天看到的鲛人,“难道?”
司马翎摇了摇头,转身往月亮门外走。
花凉愣了愣,连忙拽着唐次的手跟了上去。
因着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后山湖面的水位上涨了很多,岸边十分泥泞。花凉和唐次跟着司马翎赶到的时候,施廷钰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上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蓝正龙面沉似水的站在施廷钰的尸体旁,江正泽正低头看着尸体,欧阳毅,包括洛家父子在内都离得稍远一些,脸色也不太好看。
施廷钰身上还穿着昨天宴席上的黑色长衫,身体经过长时间的湖水浸泡,已经微微发胀,皮肤苍白没有血色,有些地方已经有了明显的尸斑。
尸体的面部血肉模糊,苍白的碎肉粘连在面骨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
“是鲛人。”站在不远处的欧阳毅突然出声,目光阴郁的看着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水面。
众人没有作声,白马山庄的人都知道,后山水榭下的湖里养着鲛人,所以平日里甚少有人回来水榭这边。
“胡说。”江正泽突然大喝一声,“不要胡说八道,此事还需在细细查看一番,不得妄自下了结论。”他虽这么说着,但目光却不由得落在施廷钰的脸上,细细的齿痕,被撕裂的伤口虽然因为长时间的湖水浸泡而发白,加之湖中鱼群的啃咬,已经很难在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了。
江正泽命人收殓尸体,怎知家丁刚把施廷钰的尸体抬起来,原本紧紧贴在尸体身上的黑色长衫突然鼓胀起来,一条黑色的锦鲤从衣襟里掉了出来。
众人微愣出神,蓝正龙突然扑了过去,一把扯开施廷钰的衣襟。
“啊!”
人群爆出一阵惊呼,委实被施廷钰尸体上的伤口吓得面如菜色。
人群里的唐次微微皱了皱眉,目光幽幽的落在施廷钰的胸膛上。当然,如果那还能称之为胸膛的话。
施廷钰的左右双乳只见被尖锐之物撕裂开来,从胸腔一直延伸到腹部,伤口是严重的撕裂伤,像是被人硬生生从外面撕裂开来的。伤口边缘早被泡的发白,胸腔里的内脏已经被全部掏空,隐约还可以看见细碎的齿痕。整个尸体的前胸和内脏几乎被全部吃了去,完全成了一个人形躯壳。
蓝正龙本就是几位宠爱这个弟子,向来是对着宠爱有加,没想到来了一趟白马山庄,本来是带着他来见见各派的长辈,没想到一夜之间惨死在后山湖中。蓝正龙突然悲切哭嚎一声,突然挣开扶着他的林白,抬手就是一掌,直逼江正泽面门。
“江正泽,你还我徒儿。”蓝正龙已然失了理智,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一生无子,几乎是拿施廷钰当作儿子在养,本来施廷钰惨死已然悲痛欲绝,如今见到施廷钰如此残破不堪的尸体,脑中绷着的那根弦终于“碰”的一声断裂开来,整个人疯了一样冲着江正泽连连发了三掌。
江正泽沉着脸,堪堪避开蓝正龙,皱眉道,“蓝道长暂且息怒,事情还待查看。”
“查看什么?”蓝正龙冷哼一声,又是发了一掌,江正泽并不还手,险险避开胸口,蓝正龙的掌风仿佛一道凌厉钢刀,直接划开江正泽的长衫右肩,露出血淋淋一道伤口。
江正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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