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珊一把,江珊本就无心调查此事,她还沉浸在丧母之便的巨大悲痛之中,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便被丫鬟扶着离开了后山。
绕过义马堂,江珊来到自己的绣楼,一进屋子,迎面便是一扇白玉屏风,屏风上画着一幅山水画,那时三年之前母亲曾送给自己的生辰礼,是一位不世出的画师所画,与水榭墙上挂着的那副山水本是出自一人之手。
思及水榭里的母亲,江珊不由得悲从中来。
丫鬟兰花见得小姐独自一个人催泪,心里很是不忍,又见她刚从后山回来,脸色苍白不说,身上还染了几分污浊之气,便吩咐下去,让小厨房的人烧了两桶热水,给小姐净身。
江珊任由兰花给自己净身,穿好衣物后,浑浑噩噩的询问后上的事儿,兰花便捡一些着重的说给她听。
听着听着,便觉得整个人无比的疲惫,好像这么多年来所堆积起来的所有情绪都一瞬间爆发了,并随着司马贞的死,整个人都濒临崩溃的边缘。
她虽然是白马山庄的大小姐,可并不得父亲爱重,父亲像来希望能有个儿子继承自己的家业,但母亲生下她的时候伤了身子,后来多年无所出,二娘进门后,母亲与父亲的关系越发的僵持,然,二娘这么些年亦是无所出的。再后来,月姬这个女人进了白马山庄,那么个女人,她实在搞不懂父亲为何非要娶她不可,她吵过,闹过,可惜都于事无补,现在母亲突然去了,父亲竟然也是不闻不问,甚至连丧礼都不肯置办,只一心想要去那个女人。
江珊想到这,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闷疼,她猛地睁开眼,恍惚中好像听见什么摩擦布料的声音,她寻声望去,只见一条一张多长的黑色毒蛇正在床榻上游戏。
“啊!”
兰花冲进门的时候,江珊已经脸色苍白的坐在床榻上,地上躺着一条黑色的的毒蛇,眉心插着一把匕首,那是江珊从不离身的匕首。
兰花愣了愣,等回过神儿,才发现江珊脸色青白的捂着手右臂,整个人不停的抖。
“小姐,你?”
江珊愣了愣,低头看了眼自己捂着右臂的手,只觉得一阵阵专心的痛仿佛顺着血液一路窜进脑海里。
“找,父,不,师兄。”
江珊留下最后一句话后,整个人仰面栽倒在床上。小丫鬟兰花吓得魂不附体,跌跌撞撞的跑去义马堂找了林白,林白先是来看了看江珊,而后马不停蹄赶去后山水榭处去找欧阳毅,这也是当时欧阳毅脸色大变,并匆匆离开的原因。
绣楼外聚集了很多人,连这两天一直闭门不出的洛家父子也来了。江正泽沉着脸从绣楼里出来,洛雷立刻上前,“江伯伯,江姑娘她?”
江正泽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多岁,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单薄。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语气颇有几分凝重的说,“大夫看过了,伤了珊儿的是白睛蛇,此蛇剧毒无比,被它咬伤的人。”说到这,他突然顿住,摇了摇头,朝洛雷身后的洛长风道,“让洛兄见笑了,此几日庄中发生诸多事情,还请洛兄多加小心,我,咳咳咳咳!”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定住身体说,“洛兄多家几分小心为好,我,我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说着,朝林白伸了伸手,林白连忙冲过来扶着他离开绣楼。
唐次和花凉站在人群最外头,唐次怀里还揣着两根骨头,心不在焉的看了眼绣楼,不知道想着什么。
傍晚的时候,江珊还没醒,唐次和花凉分别在屋子里用的饭,吃完饭,唐次还没来得及查看那两根骨头,就被扶桑园的小丫鬟翠玲叫走了。
花凉坐在院子里的胡床上,气得掀翻了一碟子槽子糕。槽子糕打着滚的滚到月亮门旁边的草地里,一只白色的野猫“喵!”的一声从草丛里窜了出来,直奔花凉的身上扑了过来。
“啊!”花凉啊的一声被它扑个正着,野猫锋利的爪子勾破了衣衫袖摆,花凉一吃疼,好家伙,手臂上被硬生生抓出三道血淋淋的痕迹。
“哪里来的野猫,你给我站住。”花凉本是一肚子的火起无处发泄,今又被只猫儿给欺负了去,当下理智全无,提着摆在桌面上的提灯便追了出去。
“臭猫儿,你有种别跑,姑奶奶抓住你不剥了你的皮。”花凉一边骂一边追,却是没想恍恍惚惚间跑到了后山,等回过神儿的时候,已经来到后山放空的湖岸边,那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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