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齐禄轻咳一声,整了整衣摆,朝那人走去。
那人似乎也看到他了,微微扬起手里的酒杯朝齐禄点了点头,仰头一饮而尽。
“这次走货,齐家公子带了两个人上船。”站在他身后的管事轻声说道,段白杨眉头微微挑了挑,“听说这位齐家公子像来独来独往,倒是没听说他与人同行,还带着个女人。”
管事抿了抿唇,“我打听过了,是刑部的那位栁大人给举荐的,又听说,这二人是从白马山庄来的。”
段白杨微微一愣,“白马山庄?”
“是。”
“江正泽死了。”不是疑问,语气万般笃定,段白杨若有所思的看着走过来的齐禄。
管事点点头,“是,死了,听说还牵扯出了钟将军通敌卖国一案,十几口人竟然都是江正泽杀的。”
“哦?”段白杨轻吟一声,饶有兴致的道,“凶手何人?”
“钟将军的后人,潜伏在白马山庄有些时候了。”管事说。
段白杨皱了皱眉头,“柳木生怕是没有本是破这个案子。”
管事一笑,“刑部的郭毅也在,不过。”说着,他的目光微凉,楼梯口哪儿传来一阵骚动,甲板上本就聚集着不少的女眷,如今貌似都有些心思不定的朝着楼梯口看。
果真,不过眨眼的功夫,一对年轻男女从楼梯口上来,男的穿着普通的圆领廓袖长衫,眉眼低敛了,素白精致的五官在昏黄的灯光下如琉璃斐玉,端的是清俊典雅,举手投足间充满一种说不出的气度。
段白杨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紧了紧,便听管事说,“主公说,破案的是这位唐公子。”
段白杨微愣,“主公也参与其中?”
“主公要兵符,不过依我看,他与这位唐公子似乎有夙愿。”管事说,段白杨侧头看了他一眼,“主公现在人在何处?”
管事摇了摇头,“从淮阴出来后,人就不知去向。”
段白杨抿唇轻笑出声,管事狐疑的皱了皱眉,“公子,您笑什么?”
段白杨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笑容掩在酒杯后面,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不远处的唐次和花凉,“我笑白马山庄的事儿,必然有主公的手笔。”
“哦?”管事狐疑,段白杨道,“江淮葛家的案子,你可听说了?”
管事一愣,“略有耳闻。”
段白杨道,“可觉得有些熟悉?”
管事摇头道,“据那边的消息称,其中涉及一些蛊术,闻所未闻。”
段白杨道,“高宗后期,国势不稳。那时江淮地区的太尉已有反心。”
管事的“啊!”了一声,“我记得史册上记载,曾有一位太尉上任不到三个月便死于非命。当时去办理此案的大理寺官员后来在其家中收到了一封勾结隋军余孽的书信。”
段白杨点头,“对,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位太尉本是个能人,之所以死于非命,源于他府中一位美人。”
管事一愣,“如何说起?”
段白杨道,“那美人曾是他错待之人,功成名就前的家中丑妻,后来丑妻换面,接近于他,后杀之。”
“那丑妻如何换面?”管事问,段白杨笑道,“可记得与葛家牵连诸多的那位花魁?”
管事的“啊!”了一声,“牡丹葬魂?”
段白杨一笑,“对,如此一看,你觉得葛家一案如何?”
管事的抿了抿唇,“倒是于百年前的那起案子有些联系。”
段白杨笑笑,“依我看,你大可去翻翻高宗和太宗年间发生的大事儿,不,也许是小事,必然会从中找到一些影子,套用在最近发生的几件奇案,便可预见一些端倪。”说完,便不再说,目光灼灼的看着不远处的唐次,心中仿佛有一团烈焰熊熊燃烧。
能让主公惦记在心的人,怕是绝非善类。
管事的摸了摸头,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只记住回去要翻一翻太宗和高宗年间的一切史册和大理寺、刑部的卷宗,没准儿真能窥见一二。
主仆二人说话的时候,那边亦然热闹非凡。
齐禄笑着朝唐次和花凉迎了过去,人去中的蒙飞自然也瞧见了花凉,乐得抛下对面新结识的茶叶庄老板,笑眯眯的朝花凉跑去。
花凉还没从这笙歌艳舞中回过神儿,就感觉一道火辣辣的视线盯着自己,恨不能在自己身上盯出一个洞,抬头寻着那视线一看,脸瞬时垮了下来,这家伙为何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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