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带着幂篱,只隐约看见身段轮廓,面容确实看不真切的。
段白杨笑着朝她招手,“敏书,来,这次你是遇到知音了。”
女子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身后跟着的丫鬟微微抬起手,牵着她走到段白杨身边,“段公子。”女子微微施礼,转身面对唐次,段白杨忙笑道,“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唐次微微皱了皱眉,只觉得一股淡淡的香气从这女子身上飘来,“零飞香?”唐次问,叫敏书的女子微微僵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段公子果然没说错,这位公子该是爱花惜花的人。”
唐次抿唇,目光灼灼的看着对面的女子,突然有股想要掀开她头顶盖头的冲动。
太熟悉了,仿佛是深刻在脑海中一样,即便他长久的失去了记忆,但当这香气飘起的时候,他却毫无预警的便脱口而出那三个字。
零飞香,零飞香!
记忆中好像有一道断层,合该是有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的,但他无论怎么想,也只剩下零飞香三个字而已。
“啊,死人了,死人了。”不远处的人群里突然爆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唐次来不及多想,猛地转身往船头跑。
船头夹板上围满了人,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唐次挤开众人,果然见花凉站在假扮正中央,手上身上全是血,脚边的甲板上躺着个人,不,也许该说是半个。
“让一下。”唐次推开面前当着的女人,冲过去一把抓住花凉的手,冰凉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别怕。”
“木,木头?”花凉终于回过神儿,见到唐次,花凉心里绷着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开,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一边哭一边指着地上的齐禄断断续续的说,“齐禄,齐禄,死,死了。”
唐次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甲板上躺着的人,从衣服看,确实是齐禄没错,只是尸体是面朝下,上半身和下半身从中间断开,甲板上到处都是血,肠子流得到处都是。
“花姑娘。”蒙飞也听见这边的动静,分开人群一看,吓得脸色惨白,幸好小厮从后面扶住,才没仰面栽倒,“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人群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作为一船之主的段白杨也走了过来,见了甲板上的尸首,脸色微微一白,连忙吩咐管事儿的去船舱里通知船老大停船。
船到此时早就已经驶离沿岸港后十余里的距离,从船头上看,已经还能看见岸边依稀的灯火了。
水面一片平静,于船上的喧嚣显得格格不入。
管事的急急忙忙跑进船舱,段白杨先是稳住在场的人,让人暂时封了二楼的舱门,然后才走着眉头走到唐次面前,低头看着花凉,闻声道,“花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凉愣愣的摇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案发时,她明明还和齐禄说话,他背对着船头站着,身后的桅杆上挂着照明的大灯,把他的脸打得特别的亮。
齐禄刚说过蒙飞的事儿,正打算走,船头好像不小心撞倒了什么似的,船身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她晕船,第一反应便是先蹲下来稳住重心再说,结果还没等她起来,便听见“咚”的一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兜头喷了她满头满脸。她当时的第一感觉是,有人吐了她一身,刚想起身训斥,便听见有人尖叫了一声,“死人了。”
当时脑袋里几乎是一片空白,等回过神儿的时候,只见一双黑色的滚祥云边的黑鞋出现在眼睛,然后便是咕咚咕咚往外冒的血,从那人的腰间。她吓得猛地站起来,抬头一看,才发现所有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
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啪哒啪哒”掉在甲板上,声音特别的清脆。
刚刚还站在自己旁边说话的齐禄此时已经面朝下趴在甲板上,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家,肠子从胸腹里流出来,血肉模糊一片。
“海怪,有海怪。”这时,人群里突然冲出一个年轻女子,她穿着水蓝色的舞衣,唐次记得,她便是方才正歌舞的舞姬。
舞姬面色苍白,目光惊恐的看向段白杨,“段公子,是,是海怪,我看见了,看见了,黑色的,像鱼鳍,它一出现,齐公子就死了,死前连一丁点的预兆都没有。
舞姬的话一出,在场的人亦全部沸腾起来,刚开始还没往那儿想,等女人一说完,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是海怪杀人。
段白杨在这条河段上跑了好几年,还从来没听说过这条河里有什么水怪,并且还会袭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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