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知道。”花凉痛苦的闭了下眼睛,郭毅皱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扭头看着蒙飞。“我想蒙公子能给我一个说法。你为何要绑走花凉?又为何知道船会沉?”
蒙飞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
“啪!”郭毅猛地一拍桌面,桌上的茶杯“啪!”的一声裂成两半,茶水撒得到处都是。“蒙飞,你不知道,为何会突然从货船上离开?”
蒙飞愣了愣,好一会儿才从袖兜里掏出一张信笺。
黄花梨的暗纹,上面写着娟秀的梅花小篆;
七月二十三,沉船。
“这是?”郭毅皱眉,蒙飞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日齐禄在甲板上遇害后,段老板的意思是第二日就把船靠岸,由官府接管此案,二楼甲板也由人把手,齐禄的尸体也留在甲板上。”蒙飞说,“当时在甲板上的商户回到各自房中,大约在子时,我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因着船上出了人命,蒙飞当时并未脱去外衣,小厮阿白在隔壁,所以他翻身从床上下来,打开舱门,外面空无一人,门口的地板上放着这只黄花梨暗纹的信笺,上面写明了沉船时间。“我之后边去找唐公子和花姑娘。”蒙飞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侧头看了眼花凉,“我来到走廊,想要先去找唐公子商量这事儿,却见有人在唐公子门外徘徊,这时花姑娘从房中出来,惊动了那人,再后来,我又去找唐公子,他并不在房中。”蒙飞说。
“你为何要去找唐公子?”郭毅问,蒙飞脸一红,“我是想找花姑娘。”
“哦?你又为何要找花凉?”郭毅抿了抿唇,回头看花凉。
花凉抬头看了眼蒙飞,冷笑道,“因为我手贱救了他。”
郭毅没想到花凉还救了蒙飞,隐下唇角的笑意,回头继续看蒙飞,“你的意思是,你是想找花凉,商量沉船的事儿,基于夜晚,所以想要先去找唐次,却发现唐次不在房中,后又发现了黑衣人?”
蒙飞点头,“正是。”
“可你为何笃定给你信笺上的话就一定成真?”郭毅皱眉问。
蒙飞沉吟片刻,不知道是不是要把实话说出来,可是即便是不说,现在自己也同样摘不清了。
房间里很安静,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郭毅很有耐心的看着蒙飞,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桌面上的水渍。
花凉皱眉看着蒙飞,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而这种怪异的感觉从齐禄死在甲板上那一刻就开始了。整个事情的走向都已经偏离了一个正常的轨道,看起来毫无章法。
可是,重点在哪里呢?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虚掩的门被猛地推开,柳木生还没来得及换掉身上的衣衫,眼眶微红的站在门口,双手扒着门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儿。
“栁大人?”花凉微微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柳木生已经大踏步冲过来,一手抓住她的肩,一手几乎是用扯得狠狠捏住她的脸,声音阴郁得仿佛是从泥浆里爬出来一样。
花凉疼得一龇牙,“柳木生,你干什么?”
柳木生也不说话,突然退了好几步,目光贪婪的看着面前的姑娘,心里仿佛有什么终于尘埃落定,傻傻的笑了。“挺好,挺好,还活着。”
花凉看着这样的柳木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一阵堵得慌,鼻头一酸。
柳木生苦笑一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回来就好。”
“木头他……”
“我们会找到他的。”柳木生敛了敛眉,再抬起头时,脸上带着一种坚定。
郭毅沉默了一会儿,把方才蒙飞的话重述一遍,说完,侧头看着蒙飞。
蒙飞哭笑出声,“大人方才问我为何那么笃定船一定会沉,也许大人看过这个就知道为何了。”说着,他伸手从袖兜里掏出一只荷包,打开荷包,里面竟然也装了一张信笺。同样的黄花梨暗纹,同样的梅花小篆,上面的内容却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七月二十二,甲板,人首分家。
当时蒙飞以为是什么人的恶作剧,根本没有在意,直到齐禄真的死在甲板上,且是人首分家,他才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当天夜里,他又收到了这张警示信笺,一开始他也不太相信的,但当他打算去找花凉的时候遇见了唐次门外的黑衣人,心里突然又不确定了,是以,他才在确定没找到唐次的时候,连夜把花凉也带走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张纸条是齐禄出事儿前有人塞进你房间门外的?”柳木生突然道。
门扉点了点头。
“能说出具体时间么?”
蒙飞想了想,“七月十二一号清晨。”
“你觉得,给你纸条的人是不是凶手?找唐次的黑衣人会是给你纸条的人么?”花凉一口气儿问了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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